韩娆环住他的腰,鼻尖擦过他的鼻尖,酥酥痒痒的。换气的时候,她闷声笑了出来。
她亲了亲他的唇角,故意撩他:“你不会忍了一路吧。”
男人重新吻了上来,轻轻吮咬她的唇,语气轻轻的,像初春的绵绵细雨一样,说:“我也想你了。”
他在回答她的那句“还好,就是有点儿想你”。
韩娆勾住他的脖子,和他吻的难舍难分,胸前的衣服被压的褶皱,也不舍得分开。
都说接吻太过激烈,会头部缺氧。
韩娆不仅缺氧,还失忆了。
她不记得两人怎么从车上回到了家里,不记得那捧玫瑰花是如何被扔在了玄关处,不记得衣服是怎么脱掉的……
她只记得做/爱时他特别特别急,记得他解开皮带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记得他霸道地进来却突如其来地对她道歉。
韩娆环住他的腰,大脑迟钝地反应他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两人交颈,傻傻地问他:“你不会是趁我不在,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赵继川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轻咬着她的耳垂,问她:“你吃避孕药有没有副作用?”
韩娆怔了一下,眼圈突然红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要怀疑他是不是想无套内身寸了。可现在不一样,她终于学着不再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了。
她问:“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上次吃了避孕药?
赵继川亲了亲她,坦诚地说:“我听到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车里,在她家的楼下等她。突然想起以前忘记在哪听说的,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挺大的,于是便查了一下。
网上说,紧急避孕药轻则引起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重则会导致月经紊乱、阴/道出血、内分泌失调。
赵继川因为这件事愧疚了挺久的,上次和她见面,没来得及说这件事,可这次,他想表明他的态度。
他不是那种人渣,为了自己一时爽让女方承担风险的人。
韩娆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的,可能我身体比较好,没什么副作用。”
赵继川亲了亲她的锁骨,和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韩娆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他,说好。
那天晚上,赵继川一边做一边在她耳边吹气,和她道歉。
韩娆听得次数多了,竟然由衷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也可以这么美好。
后来每次回忆起这个场景,想起他们紧密相连、耳鬓厮磨之时,男人愧疚地伏在她身上,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耳边给她道歉,她都会心软。
明明他不是一个容易愧疚的人,她也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后来想想,这怎么不算爱呢?
那天结束,赵继川摆弄着她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他问她四月底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他说:“范梈订婚,答应你的,带你一起去看看。”
“是和黎晚吗?”
“嗯。”
韩娆突然想起黎晚那个高冷的女人,不知怎的,还真想看看她和范梈订婚的样子。
“那好。”她应下。
赵继川把她揽进怀里,语气中带着笑意说:“范梈终究还是被人收了。”
韩娆闭上眼睛,没说话,没由头的开始期待范梈订婚这一天。
也许她期待的不是谁和谁订婚,而是以赵继川女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那一年,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都是韩娆枯木逢春的一年,属实是风光无限——
那一年她第一个女一号杀青之后,很快就迎来了第二个女一号,第三个女一号……
那一年,她的确如愿,开始以赵继川女朋友的身份陪他出入在各种场合,游荡在他的社交圈之中,被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地叫一声“嫂子”。
很久之后,当岁月沉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韩娆总会感慨万千,说:“人有时候生活得太过滋润、太过顺利,真的容易被表象麻痹。”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溃不成军,两败俱伤。
第55章 噩梦“你那是强/奸未遂。”
四月的倒数第二天,是范梈的订婚宴。
韩娆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周五。
当时韩娆正在沈阳拍一部谍战剧,她演的是女一号,和男一号一起在军/统卧底。为了这个角色,韩娆再次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长发剪掉了,剪到了披肩的位置。
她在剧中的角色为了符合那个年代背景,特意烫了内扣的头发,看上去比较干净利落。
韩娆就是顶着这样一幅新形象回来参加范梈的订婚宴的。
她跟剧组请了两天假,提前一天回北城的。
赵继川其实知道她把头发剪短了,上个月他去剧组探班,就亲眼见到过她这副样子。但这次,还多少有些不适应。
烫了卷发的韩娆,可以说是更魅惑了。
原来她是黑长直,娇媚的长相在头发的衬托下,还有几分清纯的韵味。
尤其是订婚宴这天,她特意挑了一条墨绿色的改良旗袍,山水画风格,脚下穿了双偏卡其粉的法式玛丽珍矮高跟。
一眼看过去,特别有古典美人的韵味,正式又不会太过张扬,不会抢了订婚宴主人公的风头。
韩娆和赵继川一起坐车来参加范梈和黎晚的订婚宴。
车上,赵继川牵着她的手,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头发上。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手摸了摸她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腕轻轻压着她衣服的领子。
男人的手是温热的,韩娆觉得蛮舒服的,就偏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捉住他的另一只手,借着光线打量着他掌心的纹路。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长发。”他突然开口说。
韩娆嘟着嘴睨了他一眼,“我短发不好看吗?”
“也好看。”
赵继川捏了捏她的耳朵,她今天戴了衣服珍珠耳环,小巧玲珑的。
韩娆皱皱鼻子,狡黠地说:“不好看就不好看,不喜欢就不喜欢,赵总不用为了迁就我就说假话。”
赵继川闷笑一声,她还是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一点儿也忤逆不得。尤其是在穿着打扮方面,她特别有女明星的架势,不许他说她丑。她通常都是一边假惺惺地和他说着尊重个人审美的差异性,一边用手去捂他的嘴巴,威胁着他必须要夸她。
当然,她也不是真丑。
气质这东西是浑然天成的,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遮挡不住她这个人自带的光芒。
可赵继川就是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张牙舞爪、明媚鲜活的样子,喜欢她任何真挚的情感外露。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是真实的,真正属于他的。
赵继川看了眼在驾驶座开车的王杰,透过后视镜,他能看见王杰在笑。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措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王杰觉得有些尴尬,立刻别开视线,双手紧握着方向盘 。
赵继川垂眸,唇畔贴在她耳边,可她窃窃私语,似乎生怕外人听了去。
他说:“喜欢你长发,是因为干你的时候,头发可以一圈一圈地缠在我的手上。”
滚烫的呼吸打在耳畔,韩娆心一颤,耳根立刻染上一股酡红。
他的确是这样,喜欢在情/事结束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这时候,他一般会右手环住她的肩膀,一圈一圈地将她乌黑的秀发缠在手上摆弄着玩儿。
她的头发常年护理,发质特别好,滋润光滑,即使他缠得再乱,抬起手,她的头发也会顺畅地解开,在他的掌心滑落。
赵继川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迷恋这种感觉,迷恋她的发丝在手中滑落的感觉。
明明攥住手就能抓牢,他却心甘情愿看着头发掉落,再一次又一次地捞起。
他觉得这算是他在床上独有的癖好。
所以看她剪了短发,有些不适应。
韩娆已经喜欢了他说一些粗鄙的话,尤其是他穿得衣冠楚楚的时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却会在她面前暴露最纯粹、最粗野的本性,真是令人上头。
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韩娆抿着唇笑了。
不过她还是瞪了他一眼,对他使厉害,警告他不要胡作非为,今天他们是有正事要做的。
当然,赵继川只是对她随便说说,开一个独属于情侣之间的玩笑。
随之,男人立刻就严肃起来,攥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东问西。
韩娆一边和他闲聊,一边看他掌心的纹路,她说:“赵继川,我给你看看手相,我小时候听外婆讲过。”
她用在指尖拂过他的掌心,给他指着说:“这条是生命线,你这生命线也太长了吧。”
赵继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胡闹。
“这一条是事业线。”韩娆啧啧两声,“你这也太厉害了,事业线也这么长。”
“剩下那条呢?”
韩娆用指尖描摹着这条线,半真半假地说:“这条是爱情线。你这爱情线有点儿乱哦,看来是有挫折。”
赵继川轻“哦”了一声,把手掌翻过来,扣住她的手,调侃着说:“明天你也别回剧组演戏了,你也找个人流量大的天桥,整个小板凳支起一个摊,给人算命。”
“自古艺术一家通,你这也算卖艺,是老本行。”
韩娆瘪了瘪嘴,这人嘴巴怎么就这么毒,就说了句他不好,就被他连本带利地怼了回来。
太独/裁了,只准说好,不准说不好。这种自大的男人,她究竟是怎么忍受的?
韩娆睨了他一眼,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由衷觉得她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