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得知廖祖父有给廖湫忱找适龄婚配对象时千里迢迢跑到廖家主动提了联姻,主动说要想照顾她一辈子。
他承诺如果有任何不忠行为就净身出户把所有财产给她才勉强打动了生病又焦急的廖祖父。婚前有跟廖祖父承诺要保密病情才勉强得到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男人的目光几乎要凝出实质,一寸寸缠绕上站在床边的人。
老婆每天的睡裙都很漂亮,漂亮到让他舍不得移开一点点视线。
他想告诉老婆。
他不介意她出轨,他只是害怕老婆不要他。但是他又嫉妒,嫉妒的几乎要发疯,嫉妒每一个出现在老婆身边,又可以得到她目光、得到她笑容的人。
他们凭什么?
老婆站在窗边,夜风一点点吹进来,抚过老婆的发丝,肩背,小腿,手臂……
他其实连窗户缝隙吹进来的风和撒进来落在老婆身上的月光都嫉妒。
要是老婆真的喜欢也可以。
他可以抱着老婆,站在窗口,让老婆的腿缠在他腰上。
他可以让老婆坐在窗户上,跟着夜风一起,一点点舔舐过老婆身上的每一寸,耳垂、锁骨、肩背、大腿、小腿……从头到脚,一分一毫都不落下。
让老婆沾上他的味道。
老婆会把他当成变态,当成个神经病,狠狠扇他一巴掌,然后指着他,一边掉眼泪一边骂他,让他滚出去。
他可以顺势舔掉老婆的眼泪,搂住老婆因为夜风吹过被冷得瑟缩的身体,帮老婆取暖。
再收获另外一巴掌。
然后顶着两个泛红的巴掌印,心满意足蹭到老婆颈肩,浸泡在属于老婆的气息里,告诉发现已经发现不对劲,却逃不掉的老婆,“对,我就是变态。”
然而想法都只敢在颅内预演。
他什么也不敢做。
他不害怕挨打挨骂,不害怕被罚,但他害怕老婆被气到。
害怕老婆一怒之下一走了之。
男人喉结滑动,垂下眼皮,遮住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沉声回,“好。”
廖湫忱将窗户关上,走到床边,对着已经起身的陈雾崇,神态又恢复平时的样子。
明明是差不多的话,但再开口时因为有些娇纵的语气,并不像刚才那样给人冷漠的距离感。
廖湫忱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也不早了,马上十二点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公司。”
感觉到呼吸喷洒在脖颈身前,陈雾崇手指不自觉蜷缩两下。
老婆向来是有这种魔力的,和当初他刚认识时,处事方法甚至一点改变,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让人挪不开眼。
让所有靠近她的人心甘情愿向下沉沦。
四舍五入他有一周没有近距离接触到老婆了。
像上瘾的人,没碰过前还可以凭借其他东西短暂慰籍,真的接触过后就再难安抚自己。
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几乎都在不停歇地想她。
清醒想她,梦里也想她。
白天时被挽起的黑发此时像柔顺的黑色瀑布般滑落,落在雪白的腰背和颈肩上。
老婆的手指纤细柔软,气息全部溢满他鼻尖,动作轻轻柔柔。
“注意身体,也别总加班太晚,洗了澡早点休息。”领带和微微有些乱的衬衫领口全被精致漂亮细腻雪白的手扶正。
衬衫下臂膀紧绷到青筋凸出。
陈雾崇用尽全力克制住想舔一遍,然后将老婆葱白手指含进嘴里的冲动。
廖湫忱满意松手,“记得帮我安排回去的飞机,别告诉任何人。”
“刚好我这段时间不在,前面夜没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以后是要在这边常住的。这间卧室风格我不喜欢,这段时间记得找人重新装修一下,设计图我给你。”
月光静静顺着窗口撒进来。
气氛实在太好,很家常的话,廖湫忱正常说话时声音骄矜柔软,好像他们真的是相爱了很久的普通夫妻,在探讨日常家务平常事。
陈雾崇对老婆从来没有任何抵抗力,即使很清楚这是老婆在“巴掌”后给的“甜枣”,但短暂的温柔里,很快彻底被迷昏了头。
他喉结滚动两下,说:“好。”
按道理今天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
男人却提起主动另一件事,“前天有场拍卖会,拍下来的东西给你放在衣帽间了,原本是打算你明天回来再告诉你的。”
廖湫忱没问是什么东西。
她忽然开口,“我要一个多月才回来,你现在去取睡衣,就在主卧这里洗澡吧。”
第33章
浴室 再去拿一个
男人身体彻底僵住, 大脑夜跟着宕机罢工,一时没有动作。
害怕是因为自己太过渴望所以又出了幻觉。
片刻后又很快缓过来,干渴的喉咙像被灼烧, 勉强才挤出一个嗯。
在他转身前廖湫忱又改了主意。
“你先去洗吧,刚好我要去衣帽间, 睡衣我帮你拿。”
在廖湫忱看不见的角度,男人的目光像潮湿阴冷的蛇, 双目变得赤红,一寸一寸缠上她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额上的青筋即将克制不住暴起。
在他控制不住自己之前, 老婆踩着步子离开了卧室。
但是卧室都馨香还没消失。
都是老婆的味道。
男人几近痴迷地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又不够满足。
味道太浅、太淡。
男人抬着步子进了浴室, 视线一寸寸扫过里面每一寸。
在廖湫忱搬进来之前他在这里洗过几年的澡, 此刻已经丝毫见不到之前的痕迹。他残留的味道全部都已经被荡空,瓶瓶罐罐摆满整个浴室,里面老婆的味道比在外面浓郁。
老婆今天应该才洗过澡,浴室的水汽还没完全散掉。
男人仔仔细细将浴室全都看过一遍, 包括老婆用的装牙刷的杯子,忽然产生一种自己其实是个登堂入室的变态的错觉, 口干舌燥起来。
缓慢舔下唇,敏锐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的声音,将花洒打开。
水砸在浴室地面上, 发出哗啦声,慢慢飞溅到衬衫上、裤子上。
-
廖湫忱去取了睡衣, 拍卖会送来的东西摆在明显的地方, 很容易被人注意到——里面最贵的是颗钻石,已经被切割做成项链,其他的整齐摆在旁边。
只匆匆扫了一眼, 廖湫忱就带着睡衣往回走了。
她曲起手指,随意敲了两下浴室门,“陈雾崇,开门。”
门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湿漉漉赤裸的上半身,下本身依然还穿着黑色西装裤。里面的花洒没关掉,水声还在响。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作势要把浴室门关掉,又轻而易举被廖湫忱拦住。
她纤细的腰背露在外面,几乎一览无余落尽男人眼里。
廖湫忱是相当明艳的长相,撩起眼皮时相当夺人眼球,她比男人低,但在起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半分。
廖湫忱看男人一言不发地老实接过她递过去的睡衣,神色紧绷严肃。视线轻轻扫过与面色神情截然相反的下半身,有些好笑。
她斜靠在浴室门口,灯光顺势打在她身上。
单看长相想不出她的脾气,像东方故事里勾人心魄专门吸人精气的妖精,像西方故事里的魅魔。
廖湫忱头微微侧一点,眸光和男人目光撞在一起,问他,“不让我进去一起洗?”
老婆连喊他名字都喊的那么好听,那么独一无二。
陈雾崇盯着廖湫忱,心甘情愿将自己全然奉上。
花洒被关掉。
曾经住过很久的卧室、用过很多次的浴室此时也显得略微陌生。
陈雾崇动作有些生疏地关掉了花洒,往浴缸里放水。
浴缸是后来加的,他并没用过几次,一直到廖湫忱来才真正被派上用场,成为整个浴室完整的一部分。
浴缸也并不小,承载两个人并不算难事,但也并不大。
浸泡在温热的水里,粗糙的和细腻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才勉强够用。
“还没消掉?”
廖湫忱蹙起眉,有些惊讶看男人肩上的痕迹——是她上次咬出来的。
已经过了一周,没想到还在。
她这个时候又恢复了平时那种不管人死活的娇纵样子,睫毛刚刚不小心被水打的湿漉漉,一双黑色眸子又圆又灵动,说完话后伸手去摸。
还没摸到,先被男人的手抓住。
手腕轻轻摸索几下,微微有泛红迹象。
男人垂着眼,舌尖抵住上颚,喉结滚动两下,在老婆的注视下松开手。
这么嫩。
怪不得上次那么轻易就红了,不肯再摸。
廖湫忱半低着头,完全没察觉到男人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