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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149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吴王才会拼死抵抗啊!淮河、长江到底是天堑!”
  “是啊,咱们这位九大王,抵抗是做做样子的,你看并州至今都不承认他的帝位,他除了投降也没其他法子了。”
  “我还听说,运往汴梁的粮食有的在往北运,估计是要送给靺鞨当岁币的吧?”
  “啊呸!国人还饿着肚子,倒真的把粮食拱手送给敌人?!”
  “我在漕船码头听人说的,说得真真的!”
  凤栖垂头走出了酒楼。
  身后又传来卖唱女孩子的新曲儿:
  “莺啼燕语芳菲节,瑞庭花发。
  昔时欢宴歌声揭,管弦清越。
  自从陵谷追游歇,画梁尘腕。
  伤心一片如珐月,闲锁宫阙。”(1)
  咿咿呀呀,柔美无比。食客们转而望向台中心她那椅子,一边跟着哼唱,一边用筷子轻轻敲着碗沿。
  凤栖出门后,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说:“赶紧回去,阿姊须得递奏书给官家着实要管管这些人了!”


第178章
  高云桐飞骑前往并州,与节度使曹铮会合了。
  曹铮正戎装指挥着军伍过太行八陉援助河北诸镇,在行营里见到高云桐,大喜过望,拍着他的肩膀说:“总算又见面了!河北形势紧急,军粮尤其吃紧,我这里省了一些运过去,但只怕还是不够。现在河东义军军心有些涣散,到底没有统领队伍的人不行,幸好你回来了。”
  高云桐道:“京里的消息,吴王征运的粮草刚刚从卞渠抵京,京里只留了一部分,还有的将从洛阳往晋地运,再想办法运到河东。曹将军来得正好!粮道畅通无阻,还少不了兵力护持。”
  曹铮沉吟了一下,说:“我怎么听说,晋王截留了所有粮草,以备汴梁之用?”
  高云桐不由一怔:“拙荆来信说汴梁只留了四分之一,其余往洛阳送,她不会骗我呀。”
  曹铮看了他一眼:“你……你娶了哪家姑娘为妻?”
  高云桐露出羞怯的酒窝,垂头笑道:“还能有哪个?”
  曹铮清了清喉咙,因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凤霈那样傲慢的人,现在又算是个皇帝,真肯把宝贝女儿嫁给高云桐?
  而高云桐竟也不避嫌疑,身为抗击靺鞨的义军领袖,竟然敢娶这位靺鞨所立的傀儡皇帝的女儿为妻?
  互不般配啊!
  高云桐当然看出了曹铮欲言又止的异样,不免要解释一下:“确实是我高攀,但两情相悦,如此乱世之中,也顾不得门当户对了。但愿我日后更能配得上她。”
  曹铮却道:“如此乱世,早就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之说了。她这身份,只怕你们将来颇有磨砺。”
  仍是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
  高云桐只能说:“我不怕磨砺,磨而不磷,涅而不缁。”
  曹铮摇摇头:“天真了。嘉树,你还是少一些官场的磨炼啊!”
  当然,婚娶是别人的私事,何况已经娶了,他也不宜多说,转而又和高云桐探讨出兵的事。
  整队队伍,运输粮草,点数战马和武器,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不觉又是两三天过去,送往洛阳的粮草始终没有到位。
  但河东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糕,靺鞨太子和冀王的东西两路军汇合,已经开始占领了各处驿道,困住所有可能在背后偷袭的城池,城池之外,不肯服从拉壮丁,或有反抗靺鞨嫌疑的汉人百姓皆俱屠戮,很多山村血流成河。而靺鞨新建的水军已经到了黄河对岸,南岸守军吓得瑟瑟发抖过了黄河,去向汴梁是一马平川。
  看完军报的曹铮面色凝重,但还是说:“没关系,并州的存粮能支持一阵子,不急等着洛阳的粮草,也不会被粮草卡脖子。倒是河东不能再等了,我先分五千石给你,多也确实没有了,你得自己想办法。”
  高云桐皱眉道:“这次吴王派遣的送漕粮的人,着实不靠谱!”
  曹铮说:“未必是吴王不靠谱,指不定是晋王不靠谱。”
  他见高云桐睁大眼睛望过来,终于说:“西路军和北路军都在传,靺鞨围住了所有河北的城池,断绝增援,很快就将兵临城下。晋王已经有投降之意,但这次再畏敌投降,真是相当于把太庙里供奉的祖宗都扔在地上踩了,所以扭扭捏捏地惺惺作态,大约要和靺鞨谈到一个不那么丢人的结果。”
  高云桐道:“不会啊,我在汴梁时,看到城中各处都在做打仗的准备,晋王也是支持河东军的。”
  “难道封你个五品的将军,就意味着支持河东军了?”曹铮嗤笑起来,“嫁给你一个女儿,又不随着你来,明摆着只是哄着你忠心而已。”
  “他要哄得我忠心,难道不应该是忠心地听他的话?”高云桐手一摊,“他何必多此一举,想要投降却哄我出征?”
  曹铮道:“他也知道一降再降,无法面对天下人,总要掩人耳目吧。再说,你也不可能随着任何人投降,对吧?”
  高云桐无话可说,且也知道要是再不断帮晋王说话,只怕曹铮也要对他产生怀疑了,只能悻悻闭了嘴,只埋头做事。
  而第二天,他接到了沈素节从析津府递来的蜡丸,里面的油绢上短短几行字:说章谊之子章洛已经作为靺鞨派往南梁的使臣,要进行和谈了。又说这次靺鞨狮子大开口,要整个淮河以北的土地,并且要南梁按靺鞨的体制来管理这一大片的土地,而将江南财税之地的收入半数交给靺鞨作为岁币。还说这次靺鞨似乎有十足把握,已经开始提前谋划在中原土地上设立靺鞨的官僚,真正打算统治这片土地。
  高云桐也不觉气得手足拔凉,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屋子里,想了半天,觉得晋王不敢打是不敢打,和谈大概率也要和谈,但说割地割掉祖宗龙兴之地、割掉半壁江山,还把国家财税的一半交给敌国,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大概还是想要拖延靺鞨一阵吧。
  但即便只是和谈确实步步推进了,叫期待着雪耻的臣民百姓情何以堪!
  他给在汴梁的凤栖发去了好几封密信,然而不知是不是战事开始吃紧,驿路不大通畅,凤栖的回信自始至终没有来。
  他也无法一直在原处等她的信,无数的事就像战火一样烧到眉毛前,与妻子的一句私话仿佛也不再重要了。
  高云桐只能先拜别仍在集结军队的曹铮,带着一些人马从山道前往太行之东。
  山中分布着若干寨子,隐蔽在崎岖的山道尽头,一路上狼嚎猿啼声声入耳,而马匹只能缓慢而艰难地前行。
  “到了!”高云桐摘下范阳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太行义军中最强的一支,人称耿字军。”
  跟着他的那些是曹铮麾下的,因着他的气定神闲,也较为平静,跟着到了山寨的竹子山门前。
  “阳羡高云桐。”他自报家门,“耿大哥知道我的,烦请通报。”
  很快进了门,在层林掩映的小道间忽上忽下行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山坡和谷地里的一个村寨。
  寨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对高云桐却很热情,见面就一把搂到怀里,拍着肩膀大笑道:“我正在犯愁,突然听闻你来了,心里的愁绪就没有了。快,和你的几位弟兄们进寨子喝酒吃肉!”
  “如今还有酒肉吃?”
  那耿大哥叹了口气:“最后两坛老酒,最后两条腊猪腿,屯粮还够村寨里吃半个月,紧跟着五黄六月的,一粒米都没了,只能下山抢了。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兄弟来了都不开坛酒,打仗都没得力气!”
  待客很是豪爽,虽则困馁,还是把酒肉端了出来,主食却只有糜子面烙的饼,野菜伴着腊肉汤煮的羹。
  高云桐笑道:“如此客气,倒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也不白来。”
  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马匹:“我从汴梁经洛阳带来了一些粮食和一些盐巴。”
  耿大哥大喜过望:“好兄弟,这可真是救了我们的急!粮食还勉强有些存货,盐巴是越来越少,只能偷偷越过井陉往晋地采买也很难买到。今儿这酒你一定得多喝点,算大哥我谢谢你!”
  “如今情况怎么样?”喝了两盏酒,高云桐问,“听说靺鞨人封山,与其他营寨来往是不是不便当?”
  “压根联系不上了。”耿大哥闷闷地喝了一口酒,“靺鞨人多,但他们的战马不会在山道上行走,弓箭在丛林里也不好用,随便几个捕兽的架子就够他们人仰马翻。所以先吃了我们的亏,后来也学聪明了,基本不进山,只把几处出入口死死困住,不让我们下山。”
  高云桐微微笑道:“靺鞨人马虽多,又要派人围困城池,又要派人把守山道,他们的人马分散至此,正好是逐个击破。”
  “嗯,也想过好好干他娘的一场,但是两眼一抹黑,仍是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他们到底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据说那身铁浮图盔甲不怕刀枪剑戟,大刀砍上去只会金花四溅,然后砍卷了刃都破不了甲,所以,也不敢激烈交锋。”
  耿大哥挠挠头,又是叹口气:“只能使点小绊子给他们,但感觉他们人马多,也无关痛痒的。”
  高云桐说:“这些小绊子足够靺鞨人头疼了,哪里是无关痛痒!若能够靠一鼓作气用军力推进到汴梁就像上回似的,他们又何必做张做智谈什么和约?兵临城下再签城下之盟,岂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像上回似的。”
  提到这个茬儿,他不由问道:“如今耿大哥这里得到的消息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在京时和在晋地听到的消息各不相同。靺鞨人找哪方和谈?”
  耿大哥一拍大腿,气愤地说:“你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章谊那个大奸臣自己龟缩着不敢出面,但他的儿子章洛已经授了靺鞨的官,听说正在靺鞨军队的保护下要和大梁谈投降的条件!听说第一条就是割地!然后还要以江南财税赔偿靺鞨!他奶奶的,靺鞨人怕不是想屁吃?!”
  高云桐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气愤样子,好像就要掀桌了,忙劝道:“别急别急,这消息是确认了吗?”
  “已经有人看见,章洛从靺鞨伪太子的行营出发,手持旌节,趾高气昂,逢人便说要去说服官家不做无谓的抵抗,靺鞨人纯善厚道,只想与我汉人共掌江山,甚至学孝文帝改制也是可以的。”耿大哥说,“你听听,这种混账话,也只有章谊养出来的儿子才说得出来。”
  “章洛放话,还不一定晋王就会同意。”高云桐说,“晋王当时万般无奈之下,被逼登基帝位,一直自称‘权知’,连御座都没有坐过一天,骨子里肯定是不想听从靺鞨的意思。”
  耿大哥嗤笑道:“随他想不想听从,就他那个软蛋怂货,想听不想听,最后都是听。我倒听说,吴王任用宋纲相公,宋相公是主战派,肯定会竭尽全力北伐。如今与其等晋王议和的消息,不如等吴王北伐。”
  所有的消息都一致指向凤霈投降而凤震北伐,高云桐不免也少了些对凤霈的信心,毫无底气地做最后一句争辩:“晋王不至于那么想投降,投降了并无半分好处。”
  但耿大哥说:“不然,晋王不同于前头那位官家,他只要投降了,‘权知’二字亦可去掉,能安心地做他的傀儡皇帝;但吴王只有北伐一条路可走,否则便是乱臣贼子。你想想,换作是你,你和压顶的大军隔河相望,是投降能活命,还是不投降能活命?何况他还没有你这样的铮铮铁骨。”
  高云桐只能说:“消息不确之前,我不管他谁是天下主,我只管我们的汉人的土地,不能让靺鞨人轻易占领。即便是皇帝投降,百姓也不能降!”
  “嗯!”耿大哥说,“我也是这么想!来,咱们再喝一杯!”
  高云桐心里亦有些闷闷的,此刻闻着酒香,不由自主一仰而尽,他酒量尚可,可连着几杯下肚,未免有些昏沉起来,心里想:凤栖,汴梁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又过得如何?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第179章
  很快,汴梁的消息也几乎全面瘫痪,山寨派出的斥候只能扮作民人,小心翼翼在河东沿岸侦查消息。
  “靺鞨人屯兵黄河北岸,阵势惊人,但暂未发起渡河的攻势。”好容易回来的那个斥候抹了一把带着血迹的汗水,“黄河南岸严阵以待,但是士气不振。汴京四围已经戒严,据说吴王的军队已经借由水道围困了汴梁南郭。”
  “吴王围困汴梁?这是什么意思?晋王吴王要内战?”
  斥候点点头:“估摸是。檄文我倒是瞧见了,到处都散布着,里面斥责晋王卖国投敌,是凤姓之耻,号召天下共讨伐。”
  高云桐眉宇一皱,暂未言声。
  而那耿大哥则拍案而起:“晋王是凤姓皇室,受恩深重,如今投敌真是把祖宗都卖了!只恨我们在河东,不然,我也愿意投奔吴王,先把内贼处置了,再御外敌!”
  高云桐说:“等等,晋王投敌的消息一定是真的吗?”
  那斥候摇摇头:“汴梁消息丝毫不通。不过靺鞨屯兵不进,肯定是在等和谈的消息,若是和谈失败,难道靺鞨人不渡河攻打?”
  “但是若是汴京已然考虑投敌,靺鞨应该乐见其成,肯定不会坐视吴王过淮挺进的军伍!”高云桐分析道,“你们想想,当时靺鞨出兵的借口就是吴王不肯将江南财赋作为岁币供奉,靺鞨要替他立下的‘臣邦’教训反叛的吴王。现在大好的借口在眼前,反倒没有动作了?靺鞨就不怕吴王打败了晋王,再一鼓作气赶跑他们?”
  耿大哥摆摆手说:“不管晋王有没有投敌,和谈总是奔着他去的他有和谈之心,就不是能洗雪国耻的好皇帝!我宁可相信宋相公拥立的吴王宋相公可是主战派!”
  高云桐皱了皱眉,又微微一笑:“宋相公其实原先从不主战。我在汴京做太学生的时候,有幸听他讲史书,他竭力反对当时的官家背盟北卢,勾连靺鞨,想要拿回燕云十六州的想法,他希望不要挑发战争,不要把大梁陷入泥潭。”
  但看耿大哥皱着眉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又说:“但是,不挑头打仗,不代表不敢打,靺鞨背誓进犯,我们当然不能任人欺负。我想说的是,宋相公看的是时局,而不是简单的‘主战’‘主和’,这不是哪一种说法站了上风就必须党同伐异的。”
  他这一番话基本等于对牛弹琴。
  且看周围的人都不大听得懂,也不大爱听的模样,高云桐只能先退让了一步:“我倒觉得,无论晋王是打算和谈,还是打算暂时拖一拖时间;他和吴王到底谁策略有误,谁又是卖国之人,都不是我们当务之急该管的事。
  “我们这里要用的优势是:我们据太行是居高临下,我们占河东是掌控靺鞨军的侧翼。靺鞨虽然分兵看守住各个出口和各座城池,但分兵则弱;我们如举力齐下,给他侧翼致命一击,他未必抗得过去。”
  他环顾四周:“要破靺鞨的铁浮图和拐子马,我已经设计有一套法子,以步军结阵、马队搅扰、弩机掩护、辅之以火器,而咱们寨中兄弟便是弩手和步军的精锐,其中法门现在就当练起来。吴王和晋王互相对峙就对峙吧,消耗就消耗吧,靺鞨隔岸观火,我们也隔岸观火好了,正好为自己争取一些练兵的时机。”
  不急着站队,而先强大自己,一切为的是驱除外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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