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不嫌弃有什么用啊,重要的难道不是他日后娶妻,未来妻子会嫌弃嘛?
群玉是这般想着,也是这般说的,“我感激谢表哥还来不及呢,只是留了这么长一道疤,日后你的妻子定是会心疼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谢望垂眸盯着她的眼,似乎想瞧出她到底是在说笑,还是真心话。
群玉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番话有什么不对劲,自顾自地说道:“不行不行,你上回给我的玉容膏还是早日用起来吧,否则惹人嫌弃怎么办?”
她一脸的神色认真,谢望登时冷了脸色,将人推开,“这就不必表妹操心了。”
怎……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群玉懵了片刻,不知道又怎么惹恼了谢表哥。
好半晌,她试探地开口,“谢表哥难不成还想要娶我吧?不成的不成的,谢表哥您龙章凤姿,端良如玉,我身份低微,人又顽劣,哪里配得上表哥。”
他什么都没说,她倒还拒绝上了,就这么怕被他看上。
谢望一口气堵在心头,情绪恶劣到极点,“表妹倒是有自知之明。你既然一门心思想嫁孟澜,便是当真嫁了他,也不妨碍你我耳鬓厮磨。”
热气落在耳边,赤热肌肤贴过来,群玉指尖冰凉,抵住他的胸膛,不许靠过来。
他、他什么意思,即便是她嫁给孟澜,也不会放过她是吗?
群玉浑身僵硬,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谢望自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里冷笑一声,掰着她的脸,逼着她直视自己,阴沉沉的目光像是一条蛇,缭乱地钻进她心里。
“表妹娇媚可人,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你说,我又怎舍得看你远嫁?”
群玉惊惧万分,心底顿时拔凉拔凉的,她知道谢望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于谢望而言,折辱她不过是为了报复三年前她犯下的错事。
好险,她差点就被骗了。若非他这番话似冷水兜头盖脸的浇下来,群玉心乱如麻,还当他是真心的。
都还没来得及反驳他,春禾便神色慌张地出现在门口,向她做了个口型示意老夫人来了。
怎么这么快?也没人来通传一声。
眼见着老夫人就要来了,群玉想让他穿好衣裳,他却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似乎并不在意,丝毫不管等会见到老夫人要从何解释。
又说柏元堂走水后,香茹回了母亲吴嬷嬷身边,剩下的那位婢女桂枝,则是老夫人的耳报神。
得知表姑娘醒了,桂枝自然是急匆匆地赶到延年堂禀报此事。
她是暗地里盯着表姑娘房里的动静的,知道谢郎君自打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的。
这般不检点的女子,还敢肖想二郎?
桂枝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是以直接将人领过来了。
帘动风摇,踅进两道人影,群玉顾不了那么些,直接将冷着脸的谢望拉上了床。
时间太过紧急,连他的鞋子都没脱。
群玉用被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藏在被褥之下。
只是她抬脚时,一不小心蹭到他的腿,下一息,群玉的脚就被人抓住,抵在坚实的壁垒上。
第16章 “不许再玩了!”……
此时的群玉绝对算得上是坐卧难安了,老夫人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站着孟澜,见她面色惊疑,一脸关切地问道:“表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群玉摇摇头,她没想到,当着老夫人和孟澜的面,谢望还敢如此放肆。
她方才一脚踹上他,不知碰到什么庞然,这会子想悄悄抽回去,却被人摁住动弹不得。
谢望被她藏在床脚,借着床帐视线遮挡,外面的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见他的。
他原本没有打算对群玉做些什么,只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又岂有不用的道理。
尽管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谢望想着应当不会好受。
他将先前摸索的那枚流苏坠拿出来,在她腿间轻轻挠了两下。
玉坠触手生凉,轻盈细密的银流苏扫过,激起群玉一片颤栗。
她忍不住想要缩回腿,却被人死死扣住,甚至变本加厉的一推到底。
偏偏碍于老夫人和孟澜在,群玉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与他作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张开任他摆弄。
群玉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小心翼翼地回话,“谢过二表哥关心,已经好多了。”
话里话外都透着客气疏离,孟澜心知是母亲做得太过分,到底是伤了表妹的心。
老夫人也察觉出气氛不对劲,连忙上前抓住了群玉的手,“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大夫人屋里走水,她虽是不小心却也铸成大错,如今已然真心悔过了。”
言讫,她向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孟澜过来。
谢望虽然被她兜头盖好,藏住了身形,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却是一点也遮掩不住。
青翠玉坠被握得太久,沾染上滚烫的热意,触及光滑的小腿,吓得群玉往回缩了两下。
他的坏心思不止于此,很快又继续动作起来,捏着坠子沿路上滑,摁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群玉慌得腰肢一软,绷直的脚趾都止不住蜷缩起来。
面上却是忍不住地咬住下唇,神色愈发紧张,“二表哥,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话音刚落,她极度敏感的腿弯被人死死摁住,像是因为她的失言,在惩罚她。
可群玉是想着快些问完,好打发人走。
孟澜心有歉疚,便是老夫人怎么示意,也没好意思开口。
母亲那日被谢望关进了司狱,一夜之后就被武德司使沈固安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移交给他这位京兆尹少尹处置。
他为人臣,为人子,若是大义灭亲,那便是触犯以孝为本的当世之道。
可若是没有秉公处理,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那么除了委屈表妹之外,不会有任何影响。
孟澜不想委屈表妹,所以哪怕母亲被人扭送回府后,他也是勒令将人单独关起来,等待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处置。
要说柏元堂走水,被人指认是她做的手脚,大夫人实在是觉得冤枉。
她不过是随手丢了块安神香,怎么就成为她有意弄晕表姑娘,等火烧起来让她彻底死无葬身之地呢?
这柏元堂是她和大老爷住了多年的院子,她即便是再讨厌表姑娘,又怎会不顾屋里的金银细软,一把火就给烧了。
只是任凭她如何辩白,没有人相信她不是故意想要烧死表姑娘。
毕竟起火原因就是因为香炉里的银丝炭溅了火点子,燎上竹帘纱帐。
为香炉添火燃香的婢女尤珠什么都招了,人证物证皆在,大夫人不认也得认。
可老夫人和大老爷的意思却是,为了孟澜的仕途能走得更平稳,更长远些,不许他将此事捅出去。
孟澜却是不肯答应,他不依不饶的想要给表妹一个合理的交代,让母亲遭到应有的惩罚。
沉默良久,他到底是徐徐开口,“表妹,我母亲差点害你丧命,只是到底生恩难还,为兄愿意代母受过,这一刀就当是我向表妹赔罪了。”
在老夫人惊慌失措中,他话音未落,就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
吓得群玉当即叫出声,“二表哥快住手,我也没受什么伤,你犯不着这样惩罚自己。”
幸亏桂枝也在,瞧见二郎双手一直拢在袖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后,她便一直紧紧注意他的动作。
当他作势用匕首刺向自己时,桂枝顾不上什么主仆有别,紧紧握住那把匕首,哪怕割双手也不肯放开。
也幸好有她相护,孟澜扎进胸口的匕首并不深,只是到底见了血,将老夫人彻底吓晕了过去。
群玉顾不上腿间被人攀扯就要起身,“春禾,快去请大夫!”
谢望听到外面的动静,心说不过是苦肉计,她是个蠢的居然看不出。
她是没有受什么重伤,不过是昏睡许久,可自己后背却是实打实的挨了一道。
没良心的。就这么替他做了了断?
谢望倒也不恼,当场就报复了回去。
月退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意,谢望这个混不吝的,居然咬她?
群玉生怕泄出一两声轻呼,死死扣住他的手臂,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孟澜早就带着吓晕过去的老夫人离开,春禾也扯着桂枝去看大夫。
卧房中彻底没了外人,群玉却被他摁死在床上,忍受着那枚冰凉的玉坠轻轻划过雪白的颈间。
“不许再玩了!”群玉看不清到底是何东西,要被他拿过来如此戏耍亵玩她。
直到谢望拥住她,用牙咬住那枚玉坠递到她嘴边。
群玉又惊又喜地问了句,“你……你从哪里找到的?”
因为太过诧异,一时间群玉都没空去制止他的手,反倒是去拿那枚坠子。
谢望哪里会轻而易举地还给她,他偏头一躲,坠子又送到她嘴边。
“不要,好脏。”
群玉不是察觉不到他的动作,只是碍于老夫人和孟澜,并不敢动静太大。
可谢望打定主意要狠狠治一治她,哪里会听她的。
他倏然抬头,直接撞上她的唇,将那枚玉坠喂入她的唇中。
“你……你属狗吗?”群玉被撞得呼痛,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唇。
口中的异物感刺激得她忍不住地往后躲,却被谢望拉着身子往下坠。
群玉同他接吻时始终学不会换气,故而又亲了片刻,她小脸通红,就快要呼吸不过来,谢望微微一滞,正欲松开她。
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耻感漫上心头,群玉忍不住咬他唇,叼着那枚玉坠,吐了出去。
谢望唇上生痛,趁着这一停顿,伸手去擦,果然被她咬破皮,沾染上丝丝缕缕的血迹。
知道她好洁,谢望心中怜爱欲与破坏欲交织,在她全然不设防间再一次含住她的唇。
他眼中蕴着浓郁慾色,群玉不敢再来,使出吃奶的劲把人一推,“不要,你嘴上流血了,太脏。”
“脏?那你给我舔干净。”谢望一眼掠过去,眸中沉沉。
并非是群玉不想反抗,而是想着他背上的伤,怎么也是因为救自己才伤成这样,她担心推搡的力度大些,方才好不容易缠好的细纱布又要渗血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