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练得不错。”
每一道肌肉线条流畅完美,胸肌饱满结实,健硕但不夸张,黎又蘅给他脱衬衫时,不小心摸了两把。
醉鬼一无所知,抱着枕头呼呼睡着了。
黎又蘅站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给他盖上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明天见。”
袁彻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多,醒来时还有些晕乎,第一想法是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回来的,先爬起来去洗个澡,从浴室出来时,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手机。
屏幕上显示,六分钟前,一条来自黎又蘅的消息。
“袁助理,上来一起吃早饭吧^-^”
袁彻盯着聊天框反应了几秒钟,又看向床头那杯蜂蜜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硬着头皮回了个“好的”,快速地吹干头发。
上楼后,他站在门口,谨慎地按下门铃。
门被打开,黎又蘅穿着一条柔软舒适的长裙,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了声:“早啊。”
真是明媚的一天,但袁彻看见黎又蘅的笑容有些心虚。
二人一同在餐桌前坐下享用早餐,安安静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营养师还在厨房整理东西,时不时发出点动静。
袁彻心不在焉地吃着盘子里的煎蛋卷,总觉得该说些什么,一抬头,见对面的黎又蘅正托着脸颊看他。
“昨晚休息得好吗?”
“还好。”袁彻表情复杂,“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嗯,挺顺路的。”
袁彻有些尴尬地喝了口牛奶。他的确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一声不吭地搬到人家楼下,有点像什么变态跟踪狂。
“我是觉得这里离公司很近,上班方便,所以就搬过来了。”
黎又蘅笑眯眯地说:“那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干脆搬来和我一起住不是更好?”
袁彻认真思考了一下,语气犹疑:“现在还太早吧?”
黎又蘅无话可说了,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恨嫁啊。
……
不得不说,袁彻是一个优秀的员工,他之前一直在国外拓展自家业务,能力自然是没话说,这到了黎又蘅的手下,也一点不应付,态度端正效率高,天天陪着她加班,任劳任怨。
如果没记错的话,安排他来这里的初衷是方便他们两个人熟悉,结果他可能是太适应身份,真的就是埋头苦干,一副要把公司干到世界五百强的样子。
见他这么努力,黎又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助理的工资跟人家袁少的身价一比,这简直就是在打白工。
这一天又加班到天黑,黎又蘅特意订了餐厅犒劳一下好员工,二人吃完饭一起回家。
上楼时,黎又蘅说家里灯坏了,让袁彻帮忙修一修。
袁彻痛快地答应了。
原来是岛台上的吊灯不会亮了,换个灯泡就可以了。
黎又蘅手里端着一杯酒,站在一边看着袁彻忙活。
他脱了外套,衬衫袖子卷起,仰头小心地扭灯泡。
一条腿屈起跪在台面上,大腿处的肌肉将平整的西装裤撑得紧绷,透出一圈环形印迹,是他的衬衫夹。
看得出他很注重外貌的得体齐整,可是黎又蘅觉得,他越是穿得板正藏得严实,就越是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让她在公司听他汇报工作时都没法静心。
她观赏袁彻换好灯,说了声谢谢,递给他一杯酒。
袁彻接过一口就喝完了,对她说:“已经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黎又蘅一时无言。
让他来换灯泡,他还真的只换灯泡。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声不吭地就搬到她家楼下,真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他又跟木头一样,真是不解风情。
见他已经拎起外套,黎又蘅只好先放他走了。
……
黎又蘅现在管理的是自家集团下的一个新媒体公司,专门给她练手的,她也有意证明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拼命。
最近公司在谈一个重要的合作,到了快要敲定的时间,她接连两个星期,每天加班开会应酬连轴转,合作是谈下来了,她也累倒了。
白天在公司时就浑身乏力,回到家一测体温,果然发烧了。
她自己找来退烧药吃了一粒,无精打采地窝到床上。
生病的时候心情低落,忍不住想找人陪陪自己,她想起楼下的袁彻,拿起手机,拨通语音通话。
“妈,我发烧了。”
今天中午袁彻就见黎又蘅脸色不好,下午黎又蘅提前走了,他想她或许是身体不舒服,忙完工作就也赶紧回来了。
他拿着手机,正在纠结是直接上楼看她,还是发消息询问,突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黎又蘅的妈妈打来的。
“喂,董阿姨。”
“小袁啊,又蘅生病了,我和你黎叔叔现在在国外,有些不放心,你帮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五分钟后,袁彻进了黎又蘅家。
他没有按门铃,是黎又蘅的妈妈告诉他的密码。
他去卧室看了眼,黎又蘅正在床上睡觉,他拿来冰袋,用毛巾包裹着,敷在黎又蘅的额头上。
这一动作惊醒了她,她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你怎么来了?”
“听阿姨说你病了。”
“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袁彻问她几点吃的药,又看看表,说:“八点时再吃一次,如果还不退烧,就要带你去医院了。你睡吧,待会儿我叫你吃药。”
黎又蘅“嗯”了一声,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拥着被子睡着了。
袁彻给她敷了会儿冰袋,又去厨房煮粥。
他盯着时间,八点把黎又蘅叫醒又吃了一次退烧药,等她再次睡着,他就坐在床边每隔半个小时给她测一次体温。
黎又蘅吃完药很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睁开眼就看见袁彻。
屋子里很暗,只留了床头一盏壁灯。
袁彻坐在床边,抱着电脑似乎还在工作,他有轻度近视,工作时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看上去更像性冷淡了。
黎又蘅静静地看着他,他很认真,没有觉察到,直到看看时间该测体温了,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他拿着体温仪在她额头测了一下,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微笑道:“36.6,看来已经退烧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黎又蘅伸个懒腰,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11点,袁彻一直照顾她到现在。
她坐起来,凑过去看袁彻的电脑,“你在做什么?”
“我在给你整理明天跟合作方开会的材料。”
一边照顾她,一边给她打工,黎又蘅觉得这一辈子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助理”了。
黎又蘅用大受感动的语气说:“袁助理,你真好。”
袁彻听见这话真是心口堵得慌,做了这么多,还是个助理?说好的联姻呢?
他看她一眼,提醒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他做的这些可不在助理的职责范围内。
黎又蘅不接他茬儿,“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加班费啊?”
“你也可以给点别的。”
他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因为这话像是在暗示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一样。
黎又蘅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下巴垫在那里,问他:“比如呢?”
袁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被这亲密的距离弄得心跳加快,好像他也要发烧了。
他垂着眼盯着黎又蘅不说话,黎又蘅看着他笑,“你知道吗,按照美剧里的定律,我们现在已经对视三秒以上,下一步就会接吻。”
似乎的确是这样,他看过一些美剧,不管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们在做什么,只要突然陷入沉默,彼此视线交汇,他们就一定会抱在一起亲。
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现在有一点明白。
昏暗的灯光下,黎又蘅的面容很是温柔,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在这样的注视下谨慎前进,只差分毫的距离,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
他的心凉了半截,果然自己还是太冒失了。
直到那根手指下滑,勾走了他鼻梁上的眼镜。
视线突然模糊,嘴唇被吻住。
刚开始很轻,只停留在唇瓣,后来很重,纠缠到一起。
突然,袁彻的手机响了。
二人被打断,袁彻见是黎妈妈打来的,赶忙接听。
黎妈妈问他黎又蘅的情况如何了,他呼吸还有些乱,心虚得结巴起来。
黎又蘅不慌不忙,凑到手机边说:“妈,我没事了。你看你,怎么还麻烦人家袁彻来照顾我?”
“哎呀,爸妈放心不下嘛,你和袁彻住得那么近,互相关照不是很方便吗?袁彻啊,真是辛苦你了……”
袁彻干咳两声,“阿姨放心吧……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不用客气……”
等挂了电话,袁彻扭头看黎又蘅,她正在玩他的眼镜,似乎心情不错。
他抿抿唇,“厨房里有白粥,我去热一热。”
黎又蘅眼睛弯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