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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东风_分节阅读_第42节
小说作者:明月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7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7:02
  “不管了,救得回来就救,救不回来,她做初一,我们做十五,补瓷器不容易,摔瓷器还不容易么。韩姐姐也不是好惹的,她家的花信宴不是也没办么?大家斗到底,看是谁先求饶!”
  -
  沈碧微难得似今日这般着急。
  要说花信宴,她其实并不在乎,沈家的声誉,也不过如此。都说她是贵女中的贵女,高不可攀,但她却早早勘破这京中的游戏,女子在内宅辛苦维持,不及男子一夕挥霍。
  就像今日,沈云泽干下丑事,害的却是韩月绮。
  都说她冷,她也确实是冷,厌倦这京中追逐贵婿的游戏,抢到又如何,沈云泽当年不是号称花信宴的魁首?今日呢?
  不过是抢着的腐鼠罢了。
  抢到了,吞下去,自觉成了胜利者,但人总归是吃不了腐鼠的,迟早要肚子痛。
  她看破了,却又没看破。对这游戏嗤之以鼻,但当代价落到具体的人身上,她却仍然没法不为之奔忙。那是韩月绮,说是她的嫂嫂,其实她只当她是自家的姐姐,见证她那样蕙质兰心,苦心经营,大冬夜里,一个宴席又一个宴席地筹备,累得晕头转向,累得怀上的孩子都掉了,仍然勉力维持,只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大家夫人……
  就像她的母亲。
  是啊,就像她的母亲。
  这京中是个巨大的漩涡,一代代的高门贵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填补这巨大的漩涡,要她貌美如花,要她温柔贤惠,要她解语,又要她三贞九烈。要她孝顺顺从,又要她能约束好满府的下人,然而就算她做到这一切,甚至都不值得一个体面的结局。她的丈夫仍然这样羞辱她,在她耗尽无数心力的宴席上。
  沈碧微从长安街策马出来,正月的空气冰冷,吸入肺里,仿佛整个人都从里面凉起来,心里却好像仍然有一团火,京城的楼阁鳞次栉比,她却想大吼一声。
  终究是无能为力。
  她当然知道如何变得有力,像凌波说的那样,走“正道”,像清澜姐姐,像自己的母亲,像月绮姐姐一样,耗尽所有心力,做最好的世家贵女,做最好的大家夫人,她会有她的跟班,她的派系,以她在京中贵女里独一无二的身份,甚至能轻易进入宗室贵女之列,就像她能轻松进入卢婉扬要算计才能去的报德寺一样……这样,今天她也许能轻易请来一位自己立府的公主或者王妃,为韩月绮撑腰。
  但然后呢?
  她也自有她的沈云泽,自有她的烟柳,她也逃不过她的困境,她的羞辱,到那一天发生的时候,她也如同韩月绮一般,被自己数年的付出困在这一场羞辱之中,还得含羞忍辱收拾残局,维持自己辛苦挣来的地位。
  清澜姐姐看的圣贤书,讲的是无欲则刚,但沈碧微比那更乖僻点,她看的是庄子。山木自寇,源泉自盗,巧者劳而智者忧,唯无能者无所求。她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在乎,所以这京中的规矩才无法束缚她,她才得以这样冷着一张脸,穿行在京中的腥风血雨中。
  凌波骂她傲气,说她是故意与人作对,其实她哪有那么厉害,如果如她说的那样力争上游,她就不是沈碧微了,就成了这京中面目模糊的少夫人之一,在一日日的内宅争斗与党同伐异中忘却了自己的名姓。只有现在这样,她还能保得住她是她自己,是沈碧微。
  她不是什么目下无尘的世家贵女,她只是站在深渊般的一个孤独者,因为看穿迷雾下深渊的真相,所以固执地抱着树不肯下去。
  但也总有这样的时刻,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深渊里受苦,她也怪自己不能伸出手,即使知道自己伸出手也不过是又掉下去一个。
  她们也是这样下去的吧?谁生来是做夫人的料子呢?不都是懵懂而可爱的小女孩,渐渐就长大,想要父母的认可,想要自己的母亲为自己骄傲,想要翁姑的认同,想要夫婿的赞许,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渐渐就到了今天。
  沈碧微不信佛,但那天站在报德寺,皇家的寺庙那样巍峨,巨大的佛像有四五层楼高,彩塑金身,平静地俯视着她。仿佛它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理解。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京中的夫人都信佛,而不向道家求解脱。
  因为她们从未被看见。
  佛说众生皆苦,每思及此,让人想落下泪来。
  沈碧微牵着马,缓缓走回自己家的侧门口,觉得有些异样。
  “为什么又在铺红缎子?长公主殿下回来了吗?”她问这忙活的仆人。
  沈家的门房对于自己家这个特立独行的小姐也已经习惯了,横竖有勇国公撑腰,京中说起来也是一句“自幼当作男儿教养,是文武双全的”,都是好话。所以管事的连忙上来恭恭敬敬回道:“是有贵人来了。”
  能以长公主的规格接待的,是什么贵人?再者说了,长公主都离场了,谁会这时候来,不是与长公主殿下分庭抗礼么?
  沈碧微皱着眉往里走,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是不是霍英祯?”
  -
  沈家的内宅,也因为这消息而震动。
  当然第一反应也猜是霍英祯,因为长公主殿下的人先到,还不止苏女官,连宋嬷嬷也一起来了,话说得漂亮:“殿下身体不适,先回去了,怕沈夫人担忧,所以让奴婢陪着苏女官一起回来,沈夫人和少夫人只管安心办宴席就是。”
  这话一说,明眼人哪还有听不懂的,刚好外面传进来消息,让预备接驾,说也说不清楚,只说老爷已经率领官员们去街口迎接了,那时候韩月绮就猜是霍英祯了。
  英国公府的事,要认真说来,是皇家对不住霍家,英国公再如何骄纵跋扈,再如何功高震主,那也是开国时血里火里打下来的功勋,本朝没有异姓王,封到公侯已是到顶,英国公也没说什么。公主下嫁也是先帝为了安抚英国公府的行径,谁知道一代英国公霍安国薨逝不到三年,先帝就抄了霍家。从此大周开国功劳最高的霍氏,主支只剩下霍英祯一人。虽然是帝王权术,但满京世家私下议论时,也难免为之齿冷。
  所以霍英祯深居简出,长公主幽居宫外,官家愧疚重重,都是世家心知肚明的事。这次沈大人出迎到街口,不止沈夫人和韩月绮,留下来的夫人也都猜是霍英祯,到底沈碧微好运气,和她同年纪的高门贵女,宗室王亲里,她相貌体质,头脑才干,都无人匹敌。往下虽有好的,如卢婉扬何清仪之类,门第又比沈家差了太多。众人都猜测,像今日这样的尴尬事,长公主都没有立即离场,说明也是中意沈碧微的。
  但重重猜测,最后还是要落地。
  沈家管家亲自进来传信,传给了管家的韩娘子,韩娘子面上带喜色,上来跪禀道:“回夫人的话,王爷车驾已经进府了,老爷让夫人预备接驾呢。”
  沈夫人都惊讶了:“王爷?”
  “是的。”韩娘子朝韩月绮会意一笑:“来的是睿亲王殿下,见过老爷后,就要来内院拜见夫人了。”


第57章 御辇
  如果说官家对长公主是既敬又愧的话,那对睿亲王府,就是既爱又怜了。当初封睿亲王的,其实是官家做太子时,和官家一起放在先太后宫中教养的七皇子,睿王赵浱。当初先帝偏爱四皇子,封为晋王,对当今的官家造成巨大的威胁,睿王在夺嫡时是太子一党的中坚力量,当初洪畴大案,牵连甚广,睿王一人扛下所有风波,阖府幽禁,自己也被关入大理寺狱中,甚至被用了刑。事后虽然晋王因为动刑惹怒先帝,因此失宠,但睿王的身体从此一蹶不振,官家登基大典也未能参加,官家一再追封,封地,开府,甚至将陵祭大事交给了睿亲王府,都没能留住睿亲王的性命。仁照三年,睿亲王薨逝,官家辍朝三日,天下举哀。
  未尽的恩宠,都放在了睿亲王世子赵衍泽的身上。自幼接入宫中教养,比一切皇子都看重些,病重时甚至是住在官家常居的仁寿宫的,官家亲自看护,赵衍泽七岁大病一场,官家为此兴建鹡鸰寺,大赦天下,为他祈福,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来,又将汤泉宫赐予他做别苑,御史台的奏章雪片一般飞来,也不管不顾。
  外人不懂,还以为京中是以颖亲王府为首,其实颖亲王当初站队是在官家位置安稳之后,哪及睿亲王府一半的恩宠。
  都说霍英祯神秘,其实睿亲王赵衍泽也是深居简出,常年在汤泉宫温养,除却几个顶级世家的夫人,其他家的夫人就算常赴宫宴,也无缘得见。等到内侍开道,仪仗围绕中,穿着白色衮龙袍的俊美青年带着笑意踏步走来,才真是如同梦中。
  说是拜见夫人,其实沈夫人倒要先拜他,赵衍泽扶起沈夫人,口称世媪,还要以子侄礼相待,旁边自有宋嬷嬷和良王老王妃上来笑着凑趣,让沈夫人安心受礼,沈夫人固辞,赵衍泽再请,一片其乐融融。
  他们一来一去推辞个没完的时候,满厅女眷都在跪着接驾,这还是好的,要是有离席给沈家难堪的,这时候来不及赶回来,那才叫一个尴尬,总不能单独上去给王爷行个礼,但不行礼,更是目无皇室。
  所以当赵衍泽在厅中坐下来之后,仍然有不少匆匆赶到的世家夫人上来行礼。连平郡王妃都一样尴尬,她上来见礼,赵衍泽只微微笑:“平郡王妃来得倒早……”
  平郡王妃也闹了个红脸,道:“实在是家中有事,老王妃召我回家伺候,不知王爷降临,请王爷恕罪。”
  他是亲王,平郡王府是郡王,平郡王妃也只能搬出老王妃来作筏子才堪堪逃过一劫。
  平郡王妃尚且尴尬,何况其他世家夫人,连卢文茵都不得不乖乖跟着陈夫人回来赴宴,赵衍泽也记不得这许多人物,只笑眯眯在厅中品茶,倒是韩月绮有仇就报,冷笑道:“陈夫人来得倒快,我还以为你们不来赴晚宴了呢?”
  “哪里的话。”陈夫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受小辈的奚落,笑道:“也是家中有事,回去料理一下,今日是沈家的大事,我们哪会不回来呢。”
  所以说韩月绮也是天生做领头羊的性格,先前遭遇大败,那样愁云惨雾,换了别人早灰心了。但如今形势逆转,她立刻又信心勃勃,乘胜追击,一个个清算起来。陈夫人,卢文茵,杨巧珍,孙敏文……每一个离席又回来的夫人,都逃不过她的问话,脸皮厚的还好些,有些脸皮薄的,直接被问得脸通红,哑口无言下去了。旁人看着,也知道她是杀鸡儆猴的意思,对这看似端庄温柔的沈少夫人也多了几分敬畏。
  也不知道睿亲王是真不知道内宅规矩,还是有意给沈家撑腰,竟在厅中坐了足足一刻钟,等沈夫人来传话,说:“禀王爷,筵席已备,请王爷移驾。”他才慢悠悠起身,准备移驾到沈家外宅的正堂,去赴沈大人的宴席。
  沈碧微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她也不去别的地方,直奔正厅,正好看见赵衍泽起身,这样大雪天,她穿红,一般红羽缎的面子都配白狐肷里子,更显鲜艳,也衬雪景。她里面却是墨貂里子,衬着她乌发如云,胡靴胡带,手上还拿着马鞭子,站在满庭的迎春花中,飒爽得如同戏中的明妃。
  看见赵衍泽,她眉毛先挑了挑。
  “碧微,还不给王爷行礼。”沈夫人训斥道。
  她于是上前来行礼,行礼也潇洒,撩起披风,行的虽是女子的万福礼,却比男子都硬气得多。赵衍泽笑着叫“免礼”,被她自下而上地扫了一眼,她是天生的凤眼,线条极漂亮,颜色又浓,冷得像刀锋。
  “王爷怎么不饮了茶再走。”她甚至主动问道。
  赵衍泽就笑。
  “确实听说府上的茶好,请沈夫人再赐一杯吧。”
  于是移步暖阁饮茶,更显亲近,真是如同自家子侄了,赵衍泽刚刚落座,沈夫人还没下去,就听见沈碧微冷冷道:“这样的大冷天也敢出来,你小命不要了?”
  “碧微!”沈夫人大惊,连忙训斥自家女儿,但见睿亲王微微笑,哪里是受到冒犯的样子,韩月绮也笑着上来扶着她道:“夫人息怒,碧微和王爷自幼相识,少年情谊是这样的,我们下去吧,有韩娘子看着,让他们自在说话……”
  她虽然比沈碧微年长几岁,到底是同龄人,知道彼此的情况,沈夫人倒也听劝,虽然仍有些不安,仍然行礼告退了。
  沈碧微的婚事,多半落在几个公侯府邸,若是进宗室,也多半是皇子侧妃,毕竟翰林院有的是清贵的老臣,而且皇子们婚事都已定下。
  若是睿亲王府,倒也不失为好选择……
  但沈碧微和赵衍泽的相处却与沈夫人期望的全然不同。沈夫人一走,沈碧微立刻检查门窗,叫韩娘子和丫鬟:“去,把门窗关起来,不要有一点风。”
  她自己则是直接举了一盏烛台,点上蜡烛,门窗一关,虽是下午,室内也暗得如同夜晚,她举着烛火,脸在摇曳的烛光中漂亮得像陶瓷的人偶,十分专注地检查一个个门窗的缝隙,看有没有冷风进来。
  韩娘子和丫鬟虽然不懂,也仍然依言关门窗,点起灯来。
  赵衍泽只懒洋洋喝茶。
  “哪里就这样了。”他笑眯眯道:“我现在好多了,早就不怕风了。”
  对此,沈碧微的回答是一言不发,只把烛火往他面前晃一晃,沈家的蜡烛已经是烟极少的了,但烛烟往他脸上一飘,他还是剧烈地咳嗽起来。韩娘子在旁边看着,心中也一惊。
  谁能想到呢,看着玉树临风的一个王爷,身体底子这样弱,实在可惜了……
  “不嘴硬了?”沈碧微问他。
  赵衍泽咳得答不上来,脸色通红。沈碧微虽然脸冷,其实对他还是不错,韩娘子上来添茶,她接过壶来,直接将杯中茶叶清空,只倒了半杯白水,自己还试了试杯沿,吹了一下,再递给赵衍泽道:“喝吧。”
  赵衍泽就着她的手喝了,他确实是脾气极好,一笑,眉眼都弯弯,赵家人相貌出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父亲当年也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赵衍泽也像他,眉色疏淡,肤白得不祥,唇色也浅,不是长寿之相。
  可惜这样好的身架了,赵家是马背上打的天下,都高大舒展,要是不这么弱,其实也是武将的好材料。
  “药呢?”沈碧微问他身后的随从福安。
  “上个月换了个太医,说是药吃多了也伤身,就停了。现在每天只喝汤药,半月下一次针。”赵衍泽仍然抬头看她,他连瞳色也浅,在灯下几乎是烟灰色,笑起来眼尾有颗小痣,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倒是有个说法,说赵衍泽久病,是赵家人在英国公的事上亏了心,开国第一功臣,抄家夺业还不算,连尚了公主的英国公世子霍翾也害死在了白马驿。因为官家凉薄,不报应在皇子身上,反而报应在赵衍泽身上,要让睿亲王一宗都绝嗣,让官家享受摧心折肝之痛。
  但官家在他身上付诸的心血,确实比哪个皇子都多。光是太医就不知道换了多少。太医院私下都说,说要做太医院首领,请孕脉,保长寿都是其次,先得学会治虚症才行。只要在血虚一症有所建树,立刻就能青云直上。
  赵衍泽的病就是虚症,还是最难治的血虚,由此衍生出诸多病症,冬日不能见风,也不能受炭火气味,一概四时衣物,都由苏州织造局单开一条织厂贡上。这都是老生常谈了,去年暑热,官家又要赐他清泉宫,被劝谏了几次才停下。
  沈碧微小时候不知道厉害,还敢带他去上林苑捉鸟,就消失了一下午,阖宫找翻了天,皇后娘娘都急得一身汗,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赵衍泽自己倒没事,拿着沈碧微给他买的糖人笑眯眯的。
  但沈碧微如今已经长大了,不似小时候是个混世魔王了。
  “行了,差不多就回去吧。”她催促他:“让宫里知道,又要着急了。”
  其实哪是宫里,中宫自有自己亲生的皇子,真正着急的从来都是官家,可见人间皆苦,贵为天子,也仍然也诸多不如意。
  “知道了。”赵衍泽倒是好说话,赵家人其实都薄情,但他薄情的一面也从来不朝着她。说着要走,却又不动,仍然在磨蹭。
  “要我拖你?”沈碧微立刻把眉毛一挑。
  他笑眯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着往后一仰,倒是巨大的一只,像一头白色的鹿,有着漂亮的一对大角,惬意地躺在草地上,衮龙袍上的银色龙纹在灯下微微地发着光。
  其实他也有过病好的时候,也去狩猎过,骑着御赐的骏马,亏比沈碧微还高出半个头的身架,弓都拉不开,打了两只还是三只兔子来着,把官家高兴坏了,弓箭,胡马,流水一般赐下来。
  但当年冬天他就病重,才十四岁,躺在床上病恹恹地问沈碧微:“我死了你会和别人去骑马吗?”
  赵家的人,惯常是会玩弄人心的。
  沈家的人,也常年是做最忠诚的臣子的。沈夫人倒是正直,但也有限,不然不会留他们两人在这里。
  但沈碧微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连生气的时候也那样漂亮,霜雪般面容,眼神却如同雪地里烧起一团火,挑着眉毛看他:“赵衍泽,我数到三!”
  “好了好了,起来了。”赵衍泽笑着站起来,立刻有宫女随从替他整理下摆,内侍过来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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