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嘴瞪着眼,发出了“嗬、嗬、嗬”的声音,这可吓坏了刘兰妈,
“于老头,你怎么了?可别赖人啊!赖我,我也不承认,我可没动你一指头,你可别想碰瓷!”
刘兰妈看着于老头,手抖的像是得了羊癫疯,赶紧扔下筷子,转到余老头身后,啪啪啪三巴掌拍在于老头后背。
还真别说,蠢人有蠢法,她这几掌大力出奇迹。
“咳、咳、咳”于老头被拍的咳嗽了好几声,“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浓痰,这才喘上来一口气。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喘的像是拉风箱,头上一滴滴虚汗流下来。
刘兰妈知道自己又惹事了,赶紧连拖带架,把于老头弄到沙发上。
跑进卫生间,拧了一块湿毛巾,给于老头仔细的擦了头上的汗。
看着于老头脸色蜡黄,闭着眼睛半躺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
她蹲在于老头跟前,轻轻的对他说:“老于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
你要是出了事,刘兰怨我我不怕,就怕给孩子添负担!你躺着好好歇歇,今天你的活我替你干。”
于老头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心里无力的想:老于家真是造了孽,怎么会摊上一个这样的亲家?
放着好好的媳妇和亲家不要,偏偏找了一个这样的玩意儿,难道这都是报应?
于老头又气又恼又羞,浑浊的眼里流下了两行泪。脑袋里嗡嗡直响,却又咬紧牙关,生怕自己昏过去。
这老娘们有一句话说的对,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倒下,不然儿子焦头烂额,日子没法过了。
闭着眼睛躺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晕眩感过去,于老头才敢睁开眼睛。
身前早就没有人了,刘兰妈正在手脚麻利的收拾餐桌,于老头无力的闭上眼睛,听刘兰妈噼里啪啦在厨房忙活。
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惹了事倒知道干活表现了。
于老头也没打算向儿子和媳妇告状,摊上这样的蠢人,能有什么办法呢?由她去吧!
直到身上感到发冷,于老头害怕生病,强撑着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找出药片,也没倒水,伸伸脖子干咽下去,脱鞋上床,拉过被子盖上就睡了。
刘兰睡醒了一觉,伺候孩子换了尿不湿,喂了奶,听着客厅里动静不对,咋厨房里这么大的动静呢?
这是谁气不顺呀,不会是她妈和公爹又闹别扭了吧?
放下孩子去厨房一看,“哎妈,怎么是你在厨房干活,我公爹呢?”
刘兰妈有些心虚,尽量保持面色不变,善解人意的说:
“你公爹这个月也累坏了,老头本来身体也不好,刚才有些不舒服,我让他回屋休息一会儿。
你去看孩子吧,厨房里有我呢!晚上你想吃点啥呀?妈给你做。”
刘兰暗自纳闷,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妈咋会自动找活干了?是不是工爹和于海,又答应给她买啥了?
刘兰满怀狐疑的回屋了,只要她妈不作妖,好好在家帮忙干活,就是花点钱,她也愿意。
再咋不好也是自己的亲妈,自己当闺女的,不能打,不能骂,也只能哄着了。
直到晚上,于老头强撑着身子,脸色蜡黄的出来吃了晚饭,他实在没有食欲,就着咸菜喝了一碗小米粥。
也没精力干活了,又回屋睡觉了。
刘兰一看,赶紧抱着孩子进屋看了看公爹,“爸,你又不舒服了!
我看你脸色实在不好,等会儿于海回来,让他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于老头摇了摇手,“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你抱孩子回屋吧,看好孩子,再过几天就摆酒了,到时候事多着呢!”
看于老头也没什么大事,刘兰抱着孩子回了卧室。
刘兰妈收拾好厨房,又去卫生间洗干净孩子下午换下来的衣服和垫被。
趁女婿还没回来,鬼鬼祟祟的推开了亲家的门,“老于你好点没?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点药?”
于老头不想和她说话,摆了摆手,“我吃过药了,把门关上,我要睡了!”
关好房门,刘兰妈回到自己的房间,啐了一口,“熊老头子,还想借着生病拿捏我呢!反正也没事了,爱咋咋地吧!
第192章 摆酒捞钱
于海到家的时候快九点了,进门换了拖鞋,先去卫生间洗了手。
进卧室看了看媳妇和孩子,看娘俩都睡着,又进厨房转了一圈,到处都干干净净的,不由得点了点头。
自己不在家,他们三个人也都忙活的开,看来孩子越大越好带,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
本想晚上在主卧睡的,刚脱了衣服上了钢丝床,听到儿子又醒了。
赶紧搓了搓手,给孩子换了尿不湿,一看这小子又拉了。去卫生间兑了温水,回来给孩子洗屁股。
这时,刘兰也醒了,也起床洗手擦干净胸部,又给孩子兑好奶粉。
边喂奶边和于海说起摆酒的事,“于海,你想好摆几桌了吗,都请谁啊?一桌定多少钱的标准?”
“你别操心了,我都打电话通知完了,就定六桌,一桌加烟酒三百块钱,两千块钱就全办下来了。
饭店菜式也都订好了,到时候你抱着孩子露个面就行。”
“那这次咱们总共能收多少钱?不会赔钱吧?”
于海不由的疑惑:“你这是咋了?生个孩子把脑子都生傻了?
这么简单的账都算不过来,赔钱咱还费劲摆啥酒席呀!
你以为是结婚酒宴呢!钱都花到婚纱、仪式、租车、录像和摆谱上了。
这次酒席咱光提供酒菜,那些只花五十、一百的又都不让他们来。
这样要是还赔钱,谁还热衷于天天大事小事的摆酒宴客啊!
你娘家姑、叔、舅、姨的过事摆酒,咱们都花了一千。
他们就是不给咱涨点也得还一千吧,光你娘家这三桌,就得两万多。
还有你的同学,咱俩的同事,最少每个人也得随一两百块,三桌也得八九千。
弄好了,能剩两万八九,等摆完酒,咱们手里就能宽松点了。”
刘兰忍不住感慨:“打从工作,我一个人每年花出去的份子钱也得小一万。
再加上你的,虽说你家不在济南,老家亲戚不多,光单位同事每年最少也得花个五六千。
咱俩花了一二十万才能收回两三万块钱,真不划算!”
于海也很是感慨:自己家的人情都是女方占大头,他家还真是没啥亲戚朋友!
也就是自己店里的同事们有往来。老家村里,就是他们爷俩撒信,最多也就是大伯和表叔两家会来。
其他的乡亲邻里,都是陈红花人情维护,他结婚人家都一分钱没花,更别说孩子满月了。
人情就是人脉,这可能就是自己不愿意回老家,陈红不愿意离开于家村的原因吧!于海终于找到了一个离婚的最大借口。
“咱家事少,加上结婚,才摆了两次酒,你看别人,嫁闺女,娶媳妇,生孩子,孩子考学。
老人过寿,老人丧礼,盖房温居,买房温居,甚至生病住院割阑尾炎都要摆祛病酒。
你记得咱们后勤部李经理去年摆了几次酒吗?
六次:刚过完年买房子温居一次;到了三月份他爹六十六大寿一次;
七月份他闺女考上大专升学宴一次;九月份他骑车摔倒住了七天院祛病一次;
十月份他大儿子定亲宴一次;到了十二月就娶进门了,结婚又一次!
当时我们部门的年轻人花人情都花蒙了!
要不是茶水间的王大姐记了个小本本,我们都不知道钱花哪儿去了!光陪着随人情份子了!
新员工一百两百,我们老员工都是三百五百。
我算了一下,去年,仅仅李经理家就收了我三千块钱的份子钱!
我好歹做为一个底层小领导,花五百块钱还捞着吃上酒席了。
那些新员工花了五百一千,一年都没喝上他家一口水,陪着一次次随份子,连他家门朝哪都不知道。
李经理还特别损,每次摆席都避开假期,都定在工作日,光收钱不用管饭,名声可不好了!”
刘兰两眼冒光:“名声好不好的不重要,反正都是底下的员工,他们也影响不了人家的工作职位。
有利可图才是关键。于海,你和饭店确定了日期没,咱也学学李经理。
放在工作日摆酒,那到时候肯定来吃饭的人少,咱光收份子钱就行了!
不光城里上班的同事来不了,农村的亲戚也来的少。
带的孩子也都是不上学的小娃娃,能省好几席的开支。
咱也不用挑客人了,有来往的都给撒信,肯定会有很多人只捎钱不来人!”
于海有些无语:“刘兰,你以为我比你大七岁是白吃饭呢?
这事我早想过了,不过不适合咱们干!”
“为啥?别人能干,咱凭啥不能干?”
“凭啥?凭身份地位不对等!
人家李经理手下管着几百号人,我们这些人都要巴结他,愿意不愿意都要随份子,不然就得被穿小鞋。
咱们呢!谁归咱管,咱能拿捏谁?来咱家的都是咱花出去的,能囫囵个的还回来就不错了。
有的同事离职,关系早断了,这一部分人的人情钱肯定收不回来了。
剩下的同事们老员工和新员工各占一半,这就是流水的兵。咱要这样干,你信不信,人家有的都不和咱来往了!
而像李经理这样的领导层,咱这次摆席肯定不能给人家撒信,我这些年花的钱等于白扔了。
我还指望着和他搞好关系再往上升一级。咱才办了结婚宴请了他们,时间不长生孩子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