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萤说道:“华序哥哥,你不要总吓我。”
龙归云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没吓你,晨起时见你身子好了,今夜才敢要你。”
羽流萤:“……”
前奏的这个时候,羽流萤还是有点感觉的,毕竟她也不是块石头,而且成年的女性每个月都有被激素支配的那几天,出现生理方面的需求再正常不过,她很快就在男人怀里红了脸,软了身体,难得体会到一点男欢女爱的快乐。
可是等到水乳交融的时候,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劲就又上来了。
身上的冷汗一个劲的往外冒,全身上下都是又湿又凉的汗。
无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手脚软得不成样子,一丝力气也没有,整个过程都昏昏沉沉的。
等这股难受劲过了,羽流萤还是觉得很不舒服,那股令她全身颤抖不上不下的便秘感觉又上来了,她只能一直捂着小腹,蹙着眉,在心中暗自思量这算不是工伤。
总之做到后半夜,不止她皱着眉头,就连龙归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抱着她,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在她耳边问她:“流萤,你觉得如何?”
羽流萤仰着脖子,意识不清,冷汗涔涔,气若游丝地说道:“还……还行吧……”
她语气十分勉强,说完后,龙归云便停了折腾,抱着她躺在床上很久没说话。
第二日羽流萤在龙归云怀中醒来,就见他眼底有一圈淡淡的乌青,仿佛一夜未睡。
羽流萤累得够呛,只想睡个回笼觉养养神,实在没精力理他,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面对有些冷淡的小宫女,龙归云微微皱着眉头下了床,站在床边又看了小宫女一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随后便推开小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说话声。
“她为何……今早便有些冷淡……不愿理人……”
“那风月……没翻翻看?”
“没……”
“糊涂啊……床榻之上……岂能只顾着自己?”
“男儿……怎能研习风月……怎能取悦区区一女子?”
“研习风月怎么了……真不懂……怜香惜玉……粗鄙野蛮……好好一朵娇花……被你这么……”
“不可蛮干……”
一声叹息后。
“书给我。”
羽流萤听不太清楚,只能隐约听到几句,她实在太困太累,身体又疼又乏,也懒得去分辨了。
过了一会儿,小卧房的门被推开,龙归云又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
羽流萤隐约听见了翻书声,她觉得有些吵,皱了皱眉头后,翻书声突然变轻了,她的睫毛动了动,又陷入沉睡中。
自从那夜后,龙归云便没碰过她,而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让羽流萤觉得怪怪的,还有些发毛。
晚上两人睡在一处时,他总是坐在床尾的宫灯下看书,也不知看的什么,羽流萤懒得理他,正好躲个清闲。
过了两日,蚕卵孵化,羽流萤也顺利附魂在绢丝蚕身上。
第150章 北阙之行13
那朵黑色的小花绣在龙归云的衣摆上, 和黑色的布料完美地融为一体,孵化的绢丝虫蛰伏在小花中,而羽流萤的灵魂则正安静地蛰伏在绢丝虫的身体里。
绢丝虫没有眼睛,它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 是由不同的气味和声音组成巨大迷宫, 这就是绢丝虫的世界。
它们的嗅觉格外敏锐, 能嗅出新生和衰老的味道,因此它们总会吃光树上的嫩芽和新长出的嫩叶。
猫狗能嗅到死亡的味道,因为人在死亡时器官会产生病变,发出一种淡淡的腐烂气息,绢丝虫更是对这种气息格外敏感。
龙归云的脚步声很轻, 像他这样内功顶尖的高手, 即使没有突破到天人境,走路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的,羽流萤没有办法从脚步声判断龙归云来到了哪里。
刚刚孵化的绢丝虫在黑色的绣花里蜷缩着, 它能感到男人的衣摆在一上一下地荡来荡去, 似乎在走过一段非常陡峭的台阶。
四周安静的过分, 就连风声也没有,羽流萤猜测龙归云可能在走一条很隐蔽的密道。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 羽流萤陡然兴奋起来。
窥视欲是诡术师的天性,秘密对于诡术师而言就好比独一无二的珍宝, 诡术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知道最多秘密的人,而他们掌握的秘密,往往可以用来交换更加惊人的秘密。
时间慢慢过去, 空气骤然变冷。
刺骨的寒气让绢丝虫在绣线里蜷缩成一团,与此同时,绢丝虫也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腐烂味道。
说是腐烂的味道, 不如说这是一种预示着死亡的味道,人类的血肉之躯已经开始衰败,只是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如此寒冷。
此时是八月份,气候相当酷热,除了冰库之外,地下的温度不应该这样冰寒刺骨。
视觉的缺失,会造成相当大的信息缺失,羽流萤只能根据气味和声音补全这部分缺失。
月扶疏的冰魄神功可以让气温下降,但北阙的般若龙象决是至阳的功法,和冰魄神功完全是两个极端,这里的低温不像是内功心法导致的。
羽流萤心里刚刚冒出这个猜测,龙归云突然停了脚步,过了一会,黑暗中传来他恭敬的声音:“儿臣参见父皇。”
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无需多礼,派去三危山的人可传来什么消息?”
龙归云说道:“儿臣办事不力,派去的人几番打探,却始终没能探查到羽朝公主的下落。”
附魂在绢丝蚕身上的羽流萤不禁猛地一愣。
羽落清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公主,北阙皇帝为什么要龙归云探查羽落清的下落?
说起来,羽落清自从被花袭影和符臣带回三危山后,就被艳鬼藏得严严实实,连身为艳鬼心腹的商枝都不知道她的踪迹。
如今北阙的皇帝龙在野也在寻找羽落清的下落,难道羽落清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格外在意的地方吗?
原著中没写过这一段,这和原著的走向不太一样。
似乎从她们这些穿越者出现之后,原著里的一些剧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初始条件的微小变化,可能带动整个系统长期且巨大的链式反应。
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羽流萤不知道由她们这些镶边女配引发的蝴蝶效应是好是坏,又最终会让她们的命运导向什么样的结果。
心中正暗自疑惑着,绢丝虫藏身的衣摆又动了动,龙归云的声音又在这冰寒刺骨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恼火和低落:“儿臣此前去西海魂族求毒太岁,却不慎被人暗算,随后三危山易主,摘星楼拍卖的毒太岁也不知所踪,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长生的机缘。”
北阙皇帝龙在野开口说道:“长生的机缘飘渺难寻,皇儿何必着急?”
龙归云低声道:“儿臣听闻金月王朝的皇后也是毒太岁。”
北阙皇帝低叹了一声,嗓音深沉:“毒太岁又称仙品太岁,只因剧毒无比,才被人称作毒太岁,也寓意长生梦堪比剧毒,噬人心魄,毁人心神,用来警醒疯狂追求长生的世人。”
“金月皇后不是真正的仙品太岁,她只是最上乘的替代品罢了,何况月山顷和月扶疏都是九品天人,即使她是真的毒太岁,他人又能如何。”
龙归云说道:“儿臣听闻金月皇后是六品天人,她具备如此深厚的武学修为,最后却依旧变得疯癫无状,可见六品天人也无法抵御毒素的侵蚀。”
“可是儿臣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寻找羽朝的公主,那羽朝的公主神智正常,并不像毒太岁,又与长生的机缘有何关系?”
缩在黑色绣花里的绢丝虫如果有耳朵,恐怕此时都已竖了起来。
北阙皇帝开口说道:“她的确不是毒太岁,却有成为毒太岁的资质,即便日后成不了真正的毒太岁,那也是不逊色于金月皇后的替代品。”
“为何?”
此时羽流萤心中和龙归云一样充满疑问,可惜北阙的皇帝却不愿再说下去了。
“朕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怕有朝一日,长生也成了你的心魔,让你沉湎其中,不思朝政。”
北阙皇帝的声音和龙归云有七分相似,龙归云的声音更年轻一些,北阙皇帝的声音则多了一分威严和沧桑,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语重心长。
龙归云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儿臣便不多问了。”
附魂在绢丝蚕身上的羽流萤简直抓心挠肝,可龙归云不问,她也没有没又办法,只好在绣线里蜷了蜷身体缓解心中的急切。
“昨日三危山派人过来,说听闻朕的皇后有离魂之症,特意派诡术师前来医治。”
一阵水声响起,接着是茶盏的轻微碰撞声,羽流萤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冲散了室内的腐败之气。
龙归云说道:“长生殿也派了人来,红衣鬼王和长生殿的鬼王素有旧怨,三危山必将和长生殿水火不容,两方势力又都有精通诡术的奇人异士,可以杀人于无形,父皇的离魂之症也不知是出自哪方的手笔,恐怕此时此刻,长生殿和三危山都想着互泼脏水,好拉拢我北阙皇族。”
北阙皇帝喝了口茶,开口说道:“西海魂族的术法奇诡阴邪,让他们两边斗法去,朕与你作壁上观便可。”
“儿臣也正有此意。”
北阙皇帝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说道:“朕听闻你最近宠幸了一个宫女?”
龙归云的声音忽然变低了,多了一丝羞愧:“是儿臣定力不足。”
北阙皇帝大笑了两声:“你是纯阳之体,克制久了也伤身,以前给你赐女子,你总是推拒,可见还是没有遇到合意的,现在好了,赶紧回去寻你的温柔乡吧,别陪朕在这里干坐着了。”
龙归云的声音有些略微的不自在,苦笑一声后说道:“那儿臣告退了。”
这对父子虽然平时威严极重,但相处起来却如民间寻常父子一般,可见感情十分深厚。
绣着黑色小花的衣摆又轻轻荡了起来。
龙归云回到了洗梅阁。
附魂在绢丝蚕身上的魂魄又回到了身体里,躺在床榻上的羽流萤睁开眼睛,一颗心砰砰跳着。
羽落清居然有成为毒太岁的资质!
除了北阙皇室之外,这个秘密艳鬼肯定已经知道了,所以羽落清才会被他密不透风地藏起来。
除了艳鬼和北阙皇室,广寒医仙月扶疏肯定也知道这个秘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毒太岁的人。
而江雨眠是毒太岁这个秘密,羽流萤是知道的,毕竟她当初附魂在那只被煮的火蚕里,将当年阳无尘和江雨眠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在羽落清和江雨眠之间,月扶疏选择了江雨眠,而江雨眠也确实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毒太岁,真正的长生不老药。
这也导致了月扶疏对羽落清的冷淡,与原著中他对羽落清的宠爱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天呐!
他为什么要选江雨眠!
为什么原著中女主要背负的可怕命运落到了江雨眠身上!
难道江雨眠的穿越,就为了替女主去死?
如果她知道,她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