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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史话(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53节
小说作者:丁中江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1.64 MB   上传时间:2025-03-06 19:55:57
  研究系在政治舞台上最红的时期,也是它政治上开始堕落的时期,他们本是改良主义者,在依附北洋军阀后,受到这次打击,从此在政治上的影响越来越少,终于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政客集团。
  川、滇、黔军的第二次调停也无效果。10月下旬,川军第二师在荣县,第三师在资州、内江一带又和滇军大打起来。10月14日周道刚卸下了“中立”伪装,通电斥责滇军顾品珍在内江首先进攻川军第三师。而刘存厚则一再催促北京政府下令讨伐唐继尧。
  四川这场战争,川军占有地利,利用川人反对滇军,所以颇占上风。
  段祺瑞的内弟吴光新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将军,他奉命入川,却在宜昌逗留了一个多月不敢前进。段把属于国民党的熊克武调为川边镇守使,把川军第三师长钟体道调为重庆镇守使,钟体道和刘存厚很接近。同时电令陕西督军陈树藩派陕南镇守使管金聚统率一个混成旅开进川北,以策应由湖北开入四川的北军。
  10月中旬,川、滇两军在北江、威远、荣县展开了拉锯战,唐继尧把后援部队庾恩旸、黄毓成两军都开到永宁和叙州。
  段打算下令讨伐唐继尧,责成刘存厚驱逐滇军出川。冯国璋持相反的意见,认为大事应该化小。段又建议调唐继尧到北京担任参谋总长,如唐不肯北来,即下令讨伐。冯也不以为然。冯最后做这样的让步,就是只讨伐滇军,不提唐继尧。因此10月17日北京政府下令谴责在川的滇军将领黄毓成等,令其迅速退出四川,责成唐继尧查复。
  10月24日吴光新率领李炳之混成旅开入重庆,熊克武将所部川军第五师移驻重庆城外50里,但本人仍留在重庆。这期间川军第二、三两师夺回内江、威远、荣县、自流井、富顺。滇军向泸叙退却。10月30日,北京政府下令斥责滇军将领顾品珍、赵又新、黄毓成等集结兵力于泸县、富顺、自流井向川军攻击,均予褫职通缉处分。11月12日授周道刚为四川督军,刘存厚为四川军务会办。
  段把吴光新督川任命延搁,是因为刘存厚有电到北京说:“川事川人可了。”段要利用川军打滇军,所以只好将就川军。
  11月6日,唐继尧由昆明移驻毕节,想亲自出马挽救滇军一蹶不振的局势。可是自11月16日到28日,川军第二、三两师继续占领泸县、纳溪、南溪、叙州。黄毓成作战受伤,被迫下令停战。11月20日,北京政府加授周道刚陆军上将衔,升任川北道道尹张澜为四川省长。
  就在这个时候,湖南局势突然转趋对段不利,段内阁摇摇欲坠,而四川战事也并非一面倒,因为滇军究竟还是一支作战能力很强的部队。12月1日,滇军忽出奇兵绕道偷袭重庆,在重庆西门外15里的浮图关上出现,同时驻綦江的黔军也开到重庆对岸。熊克武的川军也开回重庆。于是吴光新和周道刚都逃之夭夭。
  12月8日,北京政府任命刘存厚为四川督军。


第123章 孙中山在粤护法
  张勋复辟,黎元洪逃到日本公使馆避难时,海军总长(国民党员)程璧光在上海,他曾派军舰两艘到秦皇岛迎黎南下,同时以海军总长名义发布海军讨伐叛逆的电报。这时冯国璋还在南京,对于程璧光的行动颇为不满。而北洋军阀认为李经羲在6年6月24日组阁时已发表萨镇冰为海军总长,调程璧光为海军总司令,程不应以海军总长名义自由行动。可是国民党认为从6月14日张勋到北京起,黎元洪就失去自由,李经羲内阁根本是张勋的傀儡工具,6月14日以后的总统命令应当视为无效,所以程仍以海军总长名义在上海宣称奉大总统命讨逆。
  孙中山在上海曾有一通忠告段祺瑞的严正电文,这是7月19日发出的,电云:
  民国不幸,伪清僭据,足下以马厂誓师,恢复共和,重奠京邑,此盖强虏自亡之会,而亦足下兴复之机。伏念共和、帝制迭相乘除,已历三次。所以起灭无常者,实由是非不定,刑赏无章耳。夫洪宪佐命之臣,宣统复辟之辅,其为帝制罪犯一也。去年洪宪祸首,隐伏未诛;佐命者既得从宽,则复辟者当然无忌。徐州、彰德二次会议(张勋发起徐州会议后,与会各省曾在彰德会议一次),正是足下初任首揆之时,拱手处中,不能锄治,而复奖以勋权,启其骄悍,是以伏戎偏国以有今日。而民间清议,亦谓民国之祸叛督实为先驱。要求宣战之不已,以至殴击议员;殴击议员之不已,以至解散国会;解散国会之不已,以至复建伪清。本为一人保固权位,以召滔天之灾;足下奖成此患,岂得不为追究。文于数月前,曾献忠言,不蒙采纳。至黄陂不得已而下免职令,犹不悛改,悻悻以引起祸乱,不负责任为词。今日因败为胜,功过相抵,天日鉴临,人心共谅。乃总理一职,既无同意,亦无副署,实为非法任命;果出黄陂手谕与否,亦未可知。足下当以义师首领自居,岂得以国务总理为号,以免职兴戎,而以复职自贵,狐埋狐搰,皆在一人,岂所谓为国忘身者乎。张勋以愎戾之资,公然复辟,所统辫兵,素无训练,其势本易与耳;张绍曾等倡谋讨逆,近畿将领,不少靖献之人;器械完利,士马精强,扑灭殷顽,易如反掌;徐州余寇,复何足云;而足下必任段芝贵为东路总司令,倪嗣冲为三省总司令,段本洪宪元凶,倪则叛督首领,一蒙驱使,得冒天功以为己利,沮忠正倡义之气,开叛人狡诈之端,岂同明之熊文灿耶。乃又抑止诸军,不容兴师致讨,欲以易成之绩,交与倡乱之人,偏私狭隘,毋乃过甚。丙辰近鉴,贻祸相同,此又足下所宜自省者也。文愿足下,上畏民岩,下思补过,任良将以伸正气,讨群叛以塞乱源,诛洪宪佐命以示至公,戮伪主溥仪以惩负约,保国赎愆,孰善于此。若以小腆易败,据为大功,因势乘便,援引帝党,擅据鼎钟,分布爪牙,则西晋八王之相驱除,唐末朱、李之相征讨,载在史册,曲直无分。正恐功业易隳,祸败踵至,凡我国民,亦不能为辅助矣。以足下天性强毅,本非狐媚之人,甚愿尽忠以告,是非利害,在足下自审之耳。
  复辟时,广东省长朱庆澜曾派人到上海和孙中山联系,同意以广州为护法的根据地。7月10日孙中山率领应瑞、应琛两舰到汕头,13日派章炳麟先到广州接洽。广东内部虽然复杂,可是对孙中山仍然欢迎。因此孙便于7月17日到广州,广东督军陈炳焜和省长朱庆澜都到江岸欢迎,且在黄埔公园举行了欢迎大会。
  孙中山在欢迎大会发表演说,揭破了复辟是北洋军阀所布置的政治圈套,他说:“段祺瑞引用段芝贵、倪嗣冲这些复辟派做讨逆军统帅,以逆讨逆,忠奸不分。今天的中国,不是复辟与共和之争,而是真共和与假共和之争。今天真复辟者少,假共和者多。”这真是一针见血的话。
  7月22日程璧光和海军第一舰队司令林葆怿自吴淞率领所属舰只开赴广东,唐绍仪、汪兆铭、伍廷芳等同行。就是这一天,他们由海军舰队发出宣告,通电自主,他们提出拥护《约法》、恢复国会、惩办祸首三项主张。并称自《约法》失效,国会解散之日起,一切命令无所根据,应视为无效,亦不承认发布命令之北京政府。
  孙中山与驻沪海军是事先约好的,海军第一舰队南下护法,这使段祺瑞在北京大为震动。段内阁为了紧急应变,立即调升第二舰队司令饶怀文为海军总司令,并以林颂庆为第一舰队司令,杜锡珪为第二舰队司令。7月25日段内阁并发表广东省长朱庆澜和广西省长刘承恩对调。朱庆澜以广东自主为理由,拒绝接受这个命令。
  广东在当时的西南,是政治和军事中心,不过广东内部的情势很不稳,虽然不像四川那么表面化,可是也是极复杂。段祺瑞对广东是采取一方面自外面施加压力,一方面在内部制造分化,利用地方派军人的排外主义,企图制造广东内部主客两军互相混乱,使北洋军能乘虚而入。当时北洋派势力已占领了福建和江西,这两省和广东毗连,段打算拿这两省当作进攻广东的跳板,同时从海道运兵在广东沿海地区登陆。段这个计划受阻于江西,因为江西督军陈光远是直系,直、皖两系对于向南方用兵意见不一致,所以后来段乃派兵取湖南另开一条取广东的路线。
  广东内部一直不稳,几种势力明争暗斗。桂系军人陈炳焜是广东督军,自居于统治者地位,但是省长朱庆澜也有兵权,他统率警卫军及地方派军人。他们之间是对立的,督军和省长对立,桂系军人和广东地方派军人对立。另外,在北江还有滇军两师兵力驻防,由李烈钧率领,是国民党的基本武力。广东地方派军人有时和国民党联合以对抗桂系,有时又在南方与北方之间、国民党和桂系之间摇摆不定。
  两广是在督军团叛变和国会被解散时宣称“自主”的。北京复辟时,桂系便高唱出兵,不过实际上却没有行动,主要是想利用时机以统一广东的军权。驻粤滇军以及朱庆澜所属的警备军也想北伐,但是桂系不肯给予军事装备。李烈钧事后曾指责陆荣廷,说他故意躲在家乡武鸣装病,坐失北伐良机,让段祺瑞重登政坛玩弄一切。
  广东的桂系既然是统治者,对于滇军和地方武力便吝不予军费,逼得驻防各县的地方军纷纷就地筹饷。朱庆澜以省长名义发行救国公债,滇军则提印花税甚至扣留鸿安公司的鸦片以充军费。桂系便以此为理由打击滇军和朱庆澜。
  桂系所搞的自主,完全是一种投机手段,他们认为自主是半独立,在半独立情形下,他们采取联冯倒段的策略。因为是半独立,对于北京政府的命令便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决定应付办法。陈炳焜在孙中山到广州后不久即赶到梧州请示陆荣廷应该如何应付,陆认为抗拒孙会惹大反感,首先应该排斥朱庆澜而把地方武力夺过来。陈返穗后即照陆意思做,策动肇阳罗镇守使李耀汉驱逐朱,以省长职位饵李。朱在李耀汉的压迫下向省议会辞职,并要求准予将省长亲军20营交给陈炯明接管,这批亲军朱是从龙济光手上接收过来的,当时有兵额40营,接收后编为省长直辖的地方保安部队,其后被陈炳焜分出20营,余下的编为“省长亲军”,由陈炯明为司令。朱去职时打算把这批亲军改编为海军陆战队,仍以陈炯明为司令,名义上则属于程璧光的海军节制以免落入桂系手中。
  8月26日朱庆澜把省长大印交给省议会,根本不理睬陈炳焜就去了香港。陈大为愤恨,当天在布告中说他是“私人出走,有心扰乱治安”。
  8月28日广东省议会选举胡汉民继任省长,这种选举并不合法,可是广东既已经自主也只有从权了。省议会选胡的理由是因为胡做过第一任广东都督。可是桂系当然是持反对态度,因此陈炳焜派人到省议会抢了省长大印,且以督军命令接收了省长亲军。另一方面陈炳焜早已向北京政府保举李耀汉为广东省长。段内阁对于这个自主的省区竟承认北京政府的人事任命大权,实在喜出望外,他巴不得桂系和国民党矛盾扩大,所以北京政府于8月31日正式命令李耀汉为广东省长兼肇阳罗镇守使。在国民党来说,当时最重要的工作是召集非常国会,因此自不愿在省长问题上与桂系闹翻,宁愿拿省长来交换桂系对组府问题不加干涉。于是胡汉民便向省议会辞谢省长,举李耀汉为代,省议会乃举李为省长。
  这期间,国会议员在孙中山邀请下已纷纷南下,8月中旬,国会议员到广东的已有130余人,多数为国会中的政学会、益友社、民友社三系议员。8月18日孙中山在黄埔公园欢宴他们,席间大家决定贯彻护法主张,组织护法政府。19日国会议员们发出通电云:
  民国不幸,祸患频仍。倪逆称兵,国会被毁。张贼复辟,国体动摇。造乱之徒乘机窃政,托名讨贼,推翻《约法》,擅立政府,易置总统。执法以绳,厥罪为均,又复叠逞狡谋,围湘窥蜀,输兵南下,其势骎骎,凭借北洋,压制全国,充类至尽,吾民宁有噍类之存?所幸诸公独持正义,兴师讨贼,信誓在人,救我黔黎,定兹国难,公等之责,吾民之望也!同人等昔受国民之托,职务未终;今被国贼之驱,责任难弃;用依《约法》自集于粤。人数未满法定,本难遽行开会。惟念时局之危,间不容发,西南散处,意志辄殊,对外则冯、段宣战,我将何以处德、奥?对内则黄陂孤陷,我将何以设政府?凡兹重要,亟待讨论。爰绎主权在民之则,师法人国变之例,特决定本月廿五日于广州开非常会议,以谋统一,以图应变。区区之意,如斯而已。
  《国会非常会议组织大纲》于6年8月29日在广州议决公布:
  第一条:国会非常会议,以现任国会议员组织之。
  第二条:国会非常会议之议事,以参众两院议员会合行之。
  第三条:国会非常会议至内乱戡定,《临时约法》之效力完全恢复时为止。
  第四条:国会非常会议非十四省以上之议员列席,不得开议。蒙古、西藏、青海、华侨各选区以省论。
  第五条:国会非常会议之议事,以列席过半数议决之。
  第六条:国会非常会议之正、副议长,就现任两院正、副议长内推定之,正、副议长均有事故时,得选举临时议长。
  第七条:国会非常会议得设各委员会。
  第八条:军政府组织大纲,由国会非常会议制定,并宣布之。
  第九条:国会非常会议于军政府有交议事件,或由六省以上之议员联合提议时,得随时开会议决。人民请愿事件经委员会审查后,得提出议决之。
  第十条:本大纲有议员四十人以上之连署,得提议修改,以列席议员三分之二以上议决之。
  第十一条:本大纲自宣布之日施行。
  8月31日非常国会通过《中华民国军政府组织大纲》,并宣布如下:
  第一条:中华民国为戡定叛乱,恢复《临时约法》,特组织中华民国军政府。
  第二条:军政府设大元帅一人,元帅三人,由国会非常会议分次选举之,以得票过投票总数之半者为当选。
  第三条:《临时约法》之效力未完全恢复以前,中华民国之行政权,由大元帅行之。
  第四条:大元帅对外代表中华民国。
  第五条:大元帅有事故不能视事时,由首次选出之元帅代行其职权。
  第六条:元帅协助大元帅筹商政务。元帅得兼任其他职务。
  第七条:军政府设立各部如下:
  一、外交部。二、内政部。三、财政部。四、陆军部。五、海军部。六、交通部。
  第八条:各部设总长一人,由国会非常会议分别选出咨请大元帅特任之。
  前项选举,以得票过投票总数之半者为当选,但遇总长缺位未经选举以前,大元帅得为署理之任命。
  第九条:各部总长辅助大元帅执行职务。
  第十条:元帅府及各部之组织,以条例定之。
  第十一条:军政府设都督若干员,以各省督军赞助军政府者任之。
  凡有举全省兵力宣布与非法政府断绝联系者,依前项之规定。
  第十二条:本大纲至《临时约法》之效力完全恢复,国会及大总统之职权完全行使时废止。
  第十三条:本大纲自宣布之日施行。
  9月1日非常国会根据军政府大纲选举大元帅,孙中山在91票中以84票当选,次日补选元帅二人,陆荣廷以76票,唐继尧以93票当选。
  9月10日军政府宣告成立,孙中山就大元帅职。非常国会并选出唐绍仪为财政总长、伍廷芳为外交总长、孙洪伊为内务总长、张开儒为陆军总长、胡汉民为交通总长。孙中山并以大元帅名义任命李烈钧为参谋总长、林葆怿为海军总司令、方声涛为卫戍总司令、李福林为亲军总司令、章炳麟为秘书长、许崇智为参军长、李耀汉为筹饷总办。
  护法政府并未得到西南军人的支持,云南唐继尧不理不睬,而桂系陆荣廷更为冷淡。
  非常国会选出唐继尧为元帅后,9月8日唐来电不受元帅,非常国会和孙大元帅都去电劝勉,同时派章炳麟为劳军使,携带元帅印前往昆明,请唐接受。
  不久孙中山又发表唐继尧为川、滇、黔三省靖国军总司令,唐态度仍不合作,甚至滇军师长张开儒被护法政府派为陆军总长,也不就职。
  在非常国会选出陆荣廷为元帅的当天,陆致电非常国会表示自己的政见,反对另组政府,主张黎元洪总统复职,同时通电全国声明“以后广东发生任何问题,概不负责”。非常国会对陆这个态度未敢谴责,且于9月3日补作一项决定,迎接黎元洪南来继续执行职权,孙中山也通电表示迎黎的态度。
  桂系的广东督军陈炳焜则表示另一种态度,他于9月8日招待广州报界,解释自己的立场,他说:“冯代总统的地位是合法的,段内阁的地位是非法的,所以我们反段不反冯。”至于在广州组织军政府问题,他说:“我不能表示赞成的态度,也不愿采取干涉的态度,但是广东人民不能担负军政府和非常国会的经费开支。”
  护法的军政府是设在广州的黄埔公园。当时南来的国会议员可分为三大系,即(一)政学系,(二)益友系,(三)民友系。政学系自称为旧国民党系的稳健派,其领袖李根源是拥护岑春煊的,岑和陆荣廷有部属关系,而岑、陆又和李根源有护国时期在肇庆军务院的关系,云南唐继尧亦因这种关系而有瓜葛,因此政学系在云南和广西占有人和之利。政学系内分为两派,一派是南关五十号,由杨永泰出资组织,为民主政学系之一部分,约有30余议员,拥岑春煊为领袖,重要人物有章士钊、冷遹、张耀曾、谷钟秀、杨永泰、徐傅霖、李肇甫、文群、孙光庭等。一派是石行会馆,系由李根源竭力组成,约占70余议席,利用漠不相关之莫荣新为傀儡。两派主张完全一致,在南方称为主和派,与民友社的主战派对立。
  益友系就是益友社,为旧国民党系嫡派中的温和派,其机关原为“褚寓”,主张采进步的唯民的倾向,态度温和,是政学系和民友社中间的调和人,也是非常国会中的多数党,议席近300人。以吴景濂、褚辅成、王正廷等为领袖,这三人中吴为众院议长,褚为副议长,王为参院副议长。
  民友系就是民友社,是旧国民党中的急进派,在国会中为最硬派,故有主战派之称。其机关部原为照霞楼,在旧国会中为唯一激烈派。其包含的分子有(一)同盟会嫡派,以林森、谢持、马君武、丁象谦、居正、田桐等为中坚,(二)韬园俱乐部以孙洪伊为首,(三)为共和派。
  在非常国会中,政学系人数虽不多,可是最能翻云覆雨,其他还有新新俱乐部系,系新补两院议员的集团,在非常国会中议席近200人,其政治见地虽随个人之历史与地位而不同,但大多数和益友社系较接近,其党纲采全体合议制,著名人物有张知本、何陶、尹成福、刘云昭、赵中鹄、孔昭成。内中倾向褚寓的有60名,倾向照霞楼的约50名,倾向政学会的约60名。此外还有蒙古议员俱乐部、文社、广东议员俱乐部、广西议员俱乐部、云南议员俱乐部等五小政团。
  原来国会议员南来参加护法的只有100余人,召集正式国会不足法定人数,乃借用民国2年议院法第七条“议员于开会后满一个月尚未到院者,应解其职”之规定,把没有南来的参、众两院议员解职,然后由候补议员递补,凑足法定人数。
  护法军政府成立后,段祺瑞要下命令通缉孙中山和非常国会议长吴景濂,冯国璋不肯发表命令,因此由北京检察厅以“背叛民国”罪提起公诉,由司法机关行文全国,通缉孙中山。段不满意,至9月29日,冯终被迫下了通缉令。
  护法军政府也下令通缉段祺瑞、梁启超、汤化龙、倪嗣冲四人以资报复。


第124章 段祺瑞在湖南碰壁
  段祺瑞第二次组阁后,一心要完成他武力统一中国的美梦,这是他想超越袁世凯的一个野心,这个野心,尤其在借款有着落后更为积极。他的敌人是西南军人,西南包括云南、贵州、四川、广东和广西五省。段的用兵计划准备由四川进攻云南和贵州,由湖南进攻两广。湖南距离北洋派的占领区最近,本身实力又不强硬,是一个假道的理想地带。段打算由湖北、江西两路夹攻湖南,他原打算派吴光新为湖南督军,可是吴表示愿意向四川方面发展,于是段乃决定调淞沪护军使、第十师师长卢永祥为湖南督军。其后因为段拟议中要段芝贵继任江苏督军一案行不通,乃不调走卢永祥。这时候湖南人唱出“湘人治湘”的口号。在北京的湖南著名人士,如熊希龄、范源濂等也主张湘人治湘,维持现状,反对北军入湘,加以谭延闿以湖南省长而兼督军,颇得湖南人们的拥戴。
  段祺瑞针对这个情势,采取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办法,就是派一个自己的亲信而又是湖南人去做湖南督军,既可堵塞一般人的嘴,又可以执行自己的计划,于是发表他最宠信的傅良佐为湖南督军,仍命谭延闿为湖南省长,同时表示傅良佐虽督湘,但不带北兵入湘。傅在接受新任命时,也发表了“三大治湘方针”:(一)湘人治湘;(二)军民分治;(三)不带北兵入湘。
  傅良佐是湖南乾城人,不过和湖南关系太浅,他一直追随段祺瑞,生长和做事都是在北方,所以他在湘人看起来,根本不算湘人。至于段祺瑞所保证的不带北兵入境,也很难令人置信,过去杨善德到浙江也有过相同的保证,但既成事实后,北兵即源源入浙。当段和傅良佐都指天誓日地说不带北兵入湘时,驻守保定第二十师(师长范国璋)已奉命调防入湘。
  在此以前,陆荣廷曾打电报给冯国璋,要求三年之内勿更动西南各省的军民长官,冯回电表示同意,所以在傅良佐督湘命令发布后,谭延闿乃向陆荣廷飞电告急,陆即电请冯履践诺言,收回成命,并主张划湖南为南北两军之间缓冲地带,维持湖南现状,以保和平。可是冯已难于作答。因为他已经把湖南和四川与段交换了江苏和江西,因此只得把陆这个电报交给了段作答,8月14日段以国务院名义答复陆说:
  谭省长清亮淑慎,勤政爱民,惟军旅非所素娴,故以民事专畀。今日文人不能将兵,已为各国通例。为军事计,为湘省计,为组安(谭号)计,皆以专民事为宜。湘俗强悍,诚如尊论,善用之则为劲旅,以卫国家;否则逾越恒轨,以资扰害,尤非知方通变之才,不能控制统驭。湘省易帅,良非得已,以傅易谭,盖亦几经审慎。傅本湘人,感情素通,断不至因更调而生携贰。明令早颁,势难反汉。远承注念,感何可言。希以此意转告西南群帅为荷。
  段在电报中把更动湘督一事说成是“为事择人”,而把自己私心隐蒙,把傅良佐督湘说成是“良非得已”,实在是不由衷之言。
  陆荣廷接到段祺瑞以国务院名义所复的“官腔”电报后,知道无法情商,乃示意湖南采取武力抵抗,并表示愿以实力支援。谭延闿乃召集秘密军事会议准备抵抗北军,同时电请各省迅速派兵“援湘”。云南督军唐继尧立即复电,建议派遣驻粤滇军兼程开进湖南。陆荣廷表示同意,并于8月16日致西南各省电报中说:
  湘督易人,北方疑忌西南之心已昭然若揭,唇亡齿寒,急应力图应付,驻粤滇军开往援助,鄙意极表赞成。
  驻粤滇军是由李烈钧率领,在护国讨袁时期开来两广准备经湖南北伐的。护国时期因云南为发动的基地,所以尽量组成军队,一部由蔡锷率领出四川,一部由李烈钧率领出广东。袁死后,局势大变,在粤和在川的滇军成为大问题。撤回云南,他们不愿意,云南也无力承担;不撤回去他们自然要有所作为,而所驻地也不欢迎他们长期留驻,在川在粤,滇军都遭遇到这个问题。
  李烈钧所率领的滇军是驻防在广东北江的。当时广东是在桂系的势力内,当然不愿意滇军留驻,不过他们只希望滇军离粤,援湘抗北正合理想。可是当谭延闿万分迫切地要求广东督军陈炳焜(桂系)催促滇军迅速出发时,桂系却又不肯发给滇军作战所必需的军费和军火,而滇军也不愿意去打头阵,因此除去虚张声势而外,并无实际行动。
  西南的援军还在纸上谈论,而北军入湘则朝发夕至,湘军自然无力单独抵抗,因此湘军本身便起了分化。湘军第二师师长陈复初,第二师第四旅旅长朱泽黄,第一师第一旅旅长李右文在军事会议上对于抵抗北军表示了冷淡的态度。陈复初早已受到段的拉拢,因此,谭所能控制的湘军就不到半数,当然更无力抵抗。
  谭在这种情况下,只好对于调动督军的命令不表示反抗,并派零陵镇守使望云亭到北京欢迎新督军早日到任,以便早日交卸。有人问他是否愿意留任省长,他说:“当惯了婆婆,如何能做媳妇?”望云亭是北洋派留在湖南的一个内线,谭派他赴北京迎接督军一方面是表示对北京政府的服从,同时也是调虎离山,望启程后,谭立刻派刘建藩代理零陵镇守使。刘建藩是湖南醴陵人,字昆涛,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湘军驱逐汤芗铭时,黄兴介绍他回湖南任军职,由于没有适当位置,谭延闿遂派他为营产清理处处长。这次谭拍卖大批公产提充军费,他执行任务极为认真,因此派他代理零陵镇守使,并接统谢国光、罗先闿和刘雪轩各营。谭同时调第一师第二旅旅长林修梅部接防衡山,以表示不设防长沙,而其中的含意则是集中力量,退守湘南以待两广的援军。
  谭延闿在湖南本已极得人缘,如今更乐得广结善缘,他拍卖大批公产,用以扩充军费,并提出其中一部分馈赠文武官兵。军民两署职员一律加薪一个月,借以收买人心。这时,长沙各级人员从县长、科长到厅长、院长全体提出辞职书,表示要“和畏公(谭)同进退”;从8月中旬到下旬,长沙城内每天几乎都有各级机关职员举行公宴为畏公饯别。这在长沙官场中是一个从来未有的场面。
  8月26日,北京政府所派的湖南督军傅良佐由北京动身南下,他绕道津浦路,先到南京会见李纯,再乘轮船到武汉会见王占元,然后到岳州停下来。傅良佐在上任之前先访问直系督军,这表示皖系还在求取直系的合作,以期对西南有一致的步调。他到湖南后,并不直接到长沙,而在岳州停下来,因为他对湘军带有戒心。他在岳州命令北军向湘阴以北的“无兵地带”推进,同时北京政府又调驻马厂的第八师王汝贤部开进岳州。
  湖南旅京名流熊希龄等向段政府提出一个折中方案,请指定岳州为督军傅良佐的驻地,而长沙为省长谭延闿的驻地。这是军民分治的旧调,督军、省长不驻在一个城内,段置之不理。
  9月2日,湘军将领发表联名通电,不反对傅良佐督湘,但希望不带兵进长沙。
  陆荣廷也电请冯国璋阻止北兵开进长沙。9月9日傅良佐随带精兵一营到长沙接事。这位陆军中将特加上将衔的傅督军,进长沙时禁止各机关团体鸣放鞭炮迎接,长沙人对这位新督军一点没有乡情,他说的是一口北方话,做的是北洋的官,并且还是段祺瑞的内弟,久任陆军次长,这和汤芗铭以海军次长督湘如出一辙。
  谭延闿虽有抗北之志,却有气无力,他算来算去,可用之兵只有湘军第一师,师长赵恒惕这时正丁忧回衡山,这一师下辖两个旅,由李右文、林修梅任旅长,李右文代理师长,他内心北向,结果真正拥谭的部队只有一旅人。傅良佐入湘后如果能沉着缓进,慢慢消化,段要吞吃湖南的目的是可以达到的。怎知这位“通变有方”的傅督帅却操切而急进,他上任后并无布置就来个下马威,下了两道命令:(一)湘军第一师第二旅旅长林修梅撤职,派邹序彬接任,(二)刘建藩毋庸代理零陵镇守使,派陈蘧章为零陵镇守使。陈蘧章是湖南祁阳人,原任湖南水上警察厅长,也是段祺瑞的内弟(段曾多次续弦)。
  谭延闿早于9月1日回到茶陵原籍“省亲”,在茶陵电辞湖南省长,随即悄悄化装离开湖南。
  9月18日林修梅在衡阳,刘建藩在零陵同时宣布自主。傅良佐并不感到惊慌,因为宣布自主的林修梅只有一旅兵力,刘建藩也只有数营地方守备队。其他湘军并未加入。至于北军则兵精械足,只待兵力齐备,便不难一鼓荡平。
  开始时傅良佐想用湖南人解决湖南人,便派第一师代理师长李右文统率第一旅到衡山,招抚林修梅的第二旅,声言官兵来归不咎既往。怎知李右文不仅没有招抚到林修梅,他的第一旅在湖南人不打湖南人的口号下反被林修梅“招抚”过去了。10月1日李代师长单骑逃回长沙,傅良佐只好假装镇静,宣称:“业已全部解散。”11月9日陈蘧章在潮音里被刺身死,局势日趋严重。
  用湘军打湘军行不通了,于是傅良佐乃调北军作战,以第八师师长王汝贤为湖南军总司令,第二十八师师长范国璋为副总司令,下令三路:第八师和第二十师正面进攻衡山,湘军第二师第四旅为右翼进攻宝庆,从安徽调来的安武军进攻攸县。不带兵入湘的诺言撕毁了,湖南问题成为第三次南北战争(第一次是癸丑二次革命,第二次是护国讨袁),也成为段内阁倒台的导火线。
  湘军第二师第四旅旅长朱泽黄虽是湖南人,却愿为北军效力,率领湘军由永丰、界岭进占宝庆,北京政府立刻发表朱为长宝镇守使,晋升陆军中将。10月6日担任正面的北军第八师第十五旅王汝勤部于11日攻下了没有设防的衡山。在北京的段祺瑞心情为之一松,认为湖南指日可平。同时运送了大批慰劳品到前线犒赏士兵。
  湘军方面,当赵恒惕在衡山居丧守制时,由于北军大举南侵,其旧部第一师官兵请赵火速回部,赵乃墨绖从戎,先至衡阳与刘建藩、林修梅商讨军事,从容部署,在衡山西南50里之萱洲河与刘建藩部夹湘水设防。王汝贤、范国璋率部进攻,双方剧战历时40余日,刘建藩部区司令黄钺以严冬即至,弹药将竭,恐难支持,乃率敢死队百余人抄袭北军之后,竟以身殉,北军为之丧胆,湘军把握时机反攻,北军不支,乃告溃散,湘军掳获大批军械弹药,军力士气同告大增,追奔逐北,北军已无战意,仅在长衡公路的茶园铺接战一次,北军遂溃退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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