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啦。”拉姆也不敢确定，所以快速搪塞过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这一次杀了一大群雪鬼，甚至里面还有一头三米高的大雪鬼！”
　　“三米，那得多高啊！”巴芭拉比划了一下自己一米五几的身高，满是不可思议。
　　奥利维亚不理解：“但是人变成的雪鬼，怎么那么高，我从没见过那么高的人。”
　　拉姆想了想，道：“可能别的领地上的人，就长三米高呢。”
　　“哇，真想见一见三米高的人，如果我这辈子能出一次外地就好了。”巴芭拉祈祷。
　　这时厨娘摩尔太太从外面拎着菜篮进来，大声呵斥道：“还想去外地，不需要雪鬼、鬼兽吃了你，雪原上的野狼就能将你啃成一堆碎骨头，还不赶紧去洗菜，就知道偷懒！”
　　“对不起，我这就去。”巴芭拉接过菜篮子，一溜烟跑去了洗菜池。
　　摩尔太太态度不善的看着拉姆：“哦，老爷的实习期贴身男仆，如果你很闲的话，就去多琢磨琢磨怎么伺候老爷，而不是来厨房里哄骗小女仆，威廉可是对你虎视眈眈！”
　　“威廉不是我的对手，他笨手笨脚。”拉姆反驳一句，但也不敢再在厨房待着。
　　“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摩尔太太嘀咕着。
　　奥利维亚并没有离开，她不是厨房女仆，不归属摩尔太太管辖，自然也不用惧怕摩尔太太，反而颇有兴致的问道：“摩尔太太，你知道雪鬼吗，老爷杀掉的那些雪鬼？”
　　“上了年纪的人，有谁不知道雪鬼，我见过不止一次雪鬼。”
　　“啊，您见过那些白色的鬼怪？”
　　“白色，谁告诉你雪鬼是白色的，那些死人复生的雪鬼，身上都是青蓝色的。”
　　奥利维亚翻白眼：“该死，我就知道拉姆在胡扯。”
　　“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嘴，亲爱的。”
　　“我听说雪鬼是人的灵魂被禁锢在尸体里，一旦杀死雪鬼，人的灵魂就散成烟了。”
　　“我不知道，反正都是该死的家伙。”摩尔太太对于雪鬼，已经没有什么好奇心，“但是我知道雪鬼被杀死，会留下冰霰珠，那玩意能让人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天啊，老爷会长生不老吗？”
　　“当然不能！”
　　“可是老爷杀死了雪鬼，老爷肯定也有冰霰珠啊。”
　　“傻姑娘，冰霰珠是冰霰珠，想要长生不老，那得交给炼金术士，将无数的冰霰珠炼金，然后炼成长生不老的魔力药剂。”摩尔太太其实也是道听途说。但这已经足以让奥利维亚听得一惊一乍。
　　随后，摩尔太太又补充道：“你只需要明白，在很多地方，冰霰珠可以当金币使用，亲爱的。”
　　厨房里的仆人在讨论雪鬼与冰霰珠。
　　庄园别院的二楼书房里，已经享用过午宴并喝得醉醺醺的罗素等人，正在享受下午茶。
　　拇指与食指捏住大雪鬼死后所留的上等冰霰珠，罗素带着一丝丝醉意感慨道：“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枚小小的珠子，却冰封了一名骑士所有的力量。”
　　“是啊，很奇妙不是吗。”查尔斯醉醺醺的嘿嘿笑道，“假设埃里克死在冰原，最终，他的一身斗气，也就凝聚成这样一颗小冰珠。”
　　埃里克翻起白眼：“若我将死，我会砍掉头！”
　　克里斯骑士长说道：“砍掉头也不管用，雪魔的力量会让你的尸体动起来，然后自己把头重新接上，只有把脑袋碾碎，才能彻底抹去雪魔力量的影响。”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但是得谨防自己的尸体，摸到另外的脑袋，到时候雪原上就会诞生一具狗头雪鬼，或者猪头雪鬼、牛头雪鬼。”
　　“哈哈哈哈。”查尔斯大笑。
　　罗素也笑了几声，雪魔的力量还真是非同寻常。
　　只有埃里克没有笑，并且表情格外严肃，他暗暗发誓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雪原，一定要提前叮嘱别人，将自己的尸体砍成一滩肉泥，绝不给雪魔可乘之机。
　　尤其是不能换头。
　　如果必须被换头，但也绝不能换成猪头或者牛头。狗头的话，倒是可以勉强接受。
　　笑过之后，众人随意的闲聊喝茶。
　　罗素将上等冰霰珠举过头顶，透过窗户外照射的光线，仔细凝视冰霰珠的内部，能够看到里面封印着如烟雾一般的细丝。
　　这些细丝，大概就是一名骑士毕生修炼的力量。
　　雪鬼是人类，而且必须是生前修炼过斗气的人类，死后被雪魔的力量侵蚀、影响。
　　身体内的斗气便会转化为另一种力量，让尸体死而复生成为雪鬼，这种力量被称为冰霰。
　　杀死雪鬼后，冰霰就会凝结成冰霰珠。
　　按照市场行情，一枚普通的冰霰珠，也能当作一枚金币使用，上等冰霰珠更是能换取十几、二十几枚金币。
　　换言之，杀雪鬼可以爆金币。
　　“话说，冰霰珠可以通过炼金手段提炼出雪魔的力量，然后赋予人长寿，是不是真的？”罗素放下手中的上等冰霰珠，询问道。
　　查尔斯摊手，打个酒嗝：“不清楚。”
　　克里斯骑士长倒是听说过一些：“我觉得不太可能，雪鬼虽然是雪魔的力量转化，但与雪魔的力量有着本质上的差距，绝不是靠数量可以弥补这其中的差距。”
　　“但是冰霰珠很值钱，有人在暗中收购，不是吗。”
　　“也许你可以问问男爵大人。”
　　“好吧。”罗素不再纠结手中的冰霰珠，暂时把它当成金币即可，他和煦的笑容敛去，沉声说道，“这一次雪鬼入侵解决了，但是，引诱雪鬼的独狼里斯本，要怎么解决？”


第31章 拿金币喂养巨龙
　　罗素可从来不是豁达的人，上辈子不是，这辈子更不会是。
　　“大人，你想怎么做？”查尔斯不知何时起，已经悄悄换了称呼，不再直呼罗素的名字。
　　埃里克则皱眉道：“此人狡猾，很难收服。”
　　“为什么要收服，引诱雪鬼入侵我的庄园，他已经给了我足够杀他的理由。”罗素沉声道，“两位老师，还有克里斯骑士长，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将他弄死。”
　　独狼里斯本已经犯了他的大忌。
　　引诱雪鬼入侵，枉顾庄园的财产和农奴的人身安全，这就是取死之道。
　　“想杀他同样不容易。”克里斯骑士长说道，“如果他敢露面，我可以帮罗素少爷杀死他，但此人本就狡猾，躲在地窟不出来的话，想找到他很困难。”
　　围绕幽光河谷周边的地窟，通过暗道串联起四通八达的交通网，范围可能比整个幽光河谷还要大。
　　一旦有人藏匿其中，想要抓捕，当真如大海捞针。
　　“这么难？”
　　“如果是男爵大人出手，给地窟势力施压，再派遣一支骑士小队去堵路，应该会很容易。”
　　“那算了，如果这点事情就麻烦父亲出手，我还有什么资格治理好庄园封地。”罗素迅速否决了请求男爵出手的计策，什么事都去麻烦男爵，只会降低他的风评。
　　一名优秀的领主，今后才能招募到优秀的追随者。
　　克里斯骑士长笑了笑：“如果有需要，尽请吩咐。”
　　罗素道了声谢：“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再来劳烦阁下……好了，这件扫兴的事先不谈，我们继续庆祝！”
　　庆祝没能持续到夜晚。
　　下午克里斯骑士长就告辞离开，骑着梦魇鬼马消失在炭渣大道上。他毕竟是城堡护卫骑士长，而不是罗素的骑士长，长时间脱岗，显然会让男爵不满。
　　“大人，你真想杀了独狼里斯本？”查尔斯主动提及之前未曾说完的事情。
　　“当然。”
　　“如果真想杀了里斯本，我认为野猫姐妹是关键，或许可以利用野猫姐妹将里斯本引出来。”
　　“先不着急，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罗素已经冷静下来，“里斯本一定要杀，不杀我念头不通达，但杀他不能妨碍到我收服响水河地窟，所以要计划完备。”
　　埃里克忽然说道：“大人，让我混入响水河地窟，先摸清楚情况。”
　　“不，用不着如此冒险。”
　　“那……”
　　“先等，等野猫姐妹过来。”罗素微微一笑，他已经展现出自身的实力，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引来蝴蝶。
　　查尔斯疑惑：“野猫姐妹会来吗，凯瑟琳临走前可没说还会再来？”
　　“若是无心，她就不会趁着雨夜前来送信，既然愿意交好我，自然要选择在我弱小时交好。”罗素感觉自己有七八成把握，可以猜中野猫姐妹的心思，“你说是吧，查尔斯老师。”
　　查尔斯叹服道：“大人，你越来越有男爵大人的风采了。”
　　“过誉了，我还在向父亲大人学习。”
　　“巨龙注视，我相信大人你很快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荧光蕈家族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那是我大哥的任务。”
　　“但你可以开创新的基业，乌腰蛇庄园对你来说太小了，这只是你腾飞的起点。”
　　“唔，这倒也是，查尔斯老师、埃里克老师，就让我们一起为之而努力吧。”
　　查尔斯欠身施礼：“紧随大人的脚步！”
　　一旁，看着花样拍马屁的查尔斯，埃里克极力忍住了翻白眼的想法，然后狠狠锤了锤胸口，闷声闷气的跟了一句：“紧随大人的脚步！”
　　夜晚。
　　罗素继续留在庄园别院睡觉。虫草已经安然生长，不好再以守护虫草的名义去野外扎营，况且白天才大战一场，也需要好好休养。
　　“嘎！”
　　熟悉的幽暗梦境，熟悉的小梦龙。
　　“我们这算什么，雪糕，难道我们注定只能在梦里面相见？”罗素提出了新的疑问。
　　但是小梦龙并不能理解，只是嘎嘎叫着，驮着罗素围绕线条勾勒庄园别院转圈子。
　　“唉，问了也是白问，你就是个傻子。”罗素竖起中指。
　　小梦龙觉得有趣，也挥舞起自己的细小前肢，将小火柴般的爪子竖起来一根：“嘎嘎嘎！”
　　“别嘎了，去看看我的卧室，看看冰霰珠发什么光。”
　　一人一龙回到了罗素的卧室，除了暗金陶瓷甲、绿陶瓷之剑、两枚小珍珠，以及宝石灯具的光芒，还可以看到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光芒聚成一簇，显然就是冰霰珠所散发。
　　见到这簇光芒，没等罗素研究明白，小梦龙忽地大声叫起来：“嘎！嘎！嘎！”
　　“什么，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