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家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竟然将这伙哥萨克骑兵给全歼了!
大家都看向那个叼着烟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太特么神奇了!
枪法如神,还能拎刀子砍人!
赵传薪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来问道:「说罢,你们到底要去哪?」
张榕正摆弄他那已经坏了的二六式转轮枪呢。
闻言赶忙道:「我听说,有个鹿岗岭村,那里有个保险队。这个保险队不得了啊,可以说是百战百胜,这方
圆百里内的绺子,谁听了不怕?而且,那保险队的队长,枪法如神,叫关外一点红。我这次就是要去找他,结果半路被俄兵追杀。他们追我们忠义军已经很久了。」
赵传薪掐了烟:「找他们?找他们干啥?」
张榕说:「现在,关外打击俄寇的势力形同一盘散沙。我想要将各界的仁人志士团结起来,联合抗击俄人。不管是绿林豪杰,还是村子镇子的保险队,都纳入其中。这次去,就是说服那保险队的队长关外一点红的。」
嗤笑一声,赵传薪说:「那你还是别去了。」
张榕诧异:「为啥?」
「因为,区区在下,正是关外一点红!」
「……」
张榕还是要去鹿岗岭村。
按照他的说法,已经走了一大半,不能半途而废。
这个人属实令人头疼。
赵传薪捏了一把雪,擦拭蜘蛛腿上的血迹。
张榕好奇,想要去摸蜘蛛腿。
赵传薪一把把他手扒拉开:「危险。」
说着,扣动机关,咔嚓,蜘蛛腿回弹收缩,把众人吓了一跳。
赵传薪将蜘蛛腿插在后背的皮套中:「锋利的很,别把你手指头割断。」
张榕根本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机关能这般巧妙,不懂就问:「怎么做到的?」
「法术,法术懂吗?」
张榕:「你是法师?」
「呵呵。」
赵传薪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遇到难缠的人时,他需要使出神棍大法。
然后,他转头对刘永和说:「马给我留一匹,剩下的包括枪支弹药你都带走。算是为你们抗俄大业添砖加瓦了。」
刘永和确实头疼这事儿呢。
他自然是垂涎这些物资的,但多半的俄军,都是赵传薪的功劳。
总不能用抢的吧?
在他叫人收整马匹和物资的时候,赵传薪第一时间先把自己的手枪和步枪都重新装弹。
兵荒马乱的,必须时刻准备着。
然后,众人上路。
既然都找到正主了,刘永和就要离开了,不过临走前,还是给张榕留了两人护送。
张榕还说:「有赵先生在,不用护送的。」
而刘永和看看赵传薪,笑着说:「你到时候可能还要一个人回来,还是有人护送比较好。」
闻言,赵传薪朝刘永和一笑,还是你老小子了解我。
终究是到了鹿岗岭。
见赵传薪回来了,保险队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再不回来,俺们都要去找你了。」
双喜第一个说。
「让大家担心了。」赵传薪觉得有人担心的感觉还挺好的。「杨玉树和孤雁已经被抓了,诚明要给他来个明正典刑。反正咱们的东西已经到手,就不管他了。」
刘宝贵咧嘴笑:「这次,赚大了!」
赵忠义却见有外人在,捅捅他示意别胡说八道。
赵传薪介绍说:「这位是张榕,曾在京城译学馆学习俄文,日俄战争爆发,他回辽西组织人马抗俄。」
二肥子摇头:「俄文?他们的话有啥好学的?」
带着张榕先回了一趟家。
虽然他没在家,但是屋里的壁炉还在熊熊燃烧,这当然是大牙苏的功劳。
所以,刚回来就暖乎乎的,赵传薪立刻就脱了大衣。
干饭回到熟悉的地方,兴奋的转了两圈,然后趴回自己的小床上。
张榕打量了这个精致的小屋,诧异道:「赵先
生的家里十分精致啊。我觉得,这比我爹和我叔父的大宅子舒服多了。」
他背着手,到博古架前打量那些精美的摆件。
半晌,他不确定道:「这些,好像,好像是从盛京的宫城里,当初那些洋人抢走的东西。」
赵传薪也不藏着掖着:「去年到了一趟盛京,有个法国佬家里抢的。想必,那法国人就是这些强盗中的一员。」
张榕肃然起敬:「夺回宝贝,这是应当做的。把洋人全部赶出中国,中国才有希望。」
这点赵传薪很赞成。
想来可以,夹着尾巴做人,正八经的做买卖,那欢迎他们。否则,就请滚蛋吧。
不过,他还是得让张榕熄了那些心思:「你来这里也没用,我是不会跟你们一起干那些事的。如果有俄国的士兵,敢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为非作歹,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只能保证这一点。」
张榕叹息道:「赵先生枪法如神,练兵更是好手,这一身本领,不干一番事业,那岂非明珠蒙尘?」
赵传薪也叹息道:「哎,是啊,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明珠蒙尘。我遗憾的是,金子走到哪都发光,挡都挡不住,这令我十分苦恼。」
哪怕坚韧不拔如张榕,听了他的话,也有点不会接了。
第66章 失落的文明
两人磨叽了一整天。
最后谁也没奈何谁。
晚上,赵传薪让保险队的人家容纳了张榕三人睡觉。
第二天,张榕继续来磨叽。
赵传薪有点恼了。
他连翻日记的时间都没有了,日子没法过了。
不光是他恼火,双喜也大为光火。
他们等着分钱分物资呢,而张榕一个外人在这赖着不走,属实过于令人讨厌了。
赵传薪看着没事就在外面转悠,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双喜他们,无奈走出门去。
张榕紧随其后。
赵传薪对双喜等人说:「把人叫齐了,分钱吧。」
看看张榕,双喜不确定道:「现在分?」
「别看这位像狗皮膏药一样,实际上他们家里很富有。不光富有,而且这位公子哥视钱财如粪土,拿着他爹和他叔父的钱,像散财童子一样撒下去,集结力量对付沙俄军队。所以,不必避讳他了。」
赵传薪说坏人从来都是当着人面的。
而张榕反以为荣!
当张榕看见一堆堆的财货和枪支弹药后,整个人都懵了。
鹿岗岭村的人咋这么富有?
那天,在赵传薪走后,刘宝贵他们回去搬了两刻钟也没搬完。刘宝贵,双喜,二肥子,这些都是见财眼开之辈,竟然违背赵传薪的话又搬了一刻钟,最后才赶着大群驮着货物的马匹离开。
不但有枪支弹药,那些牛子厚的货物,其中贵重的也被他们给搬空了。
还是老规矩,其中三成归赵传薪所有,其余人按功劳分配。
德福这小子两眼放光,财货越多,他挣的越多。
一整天,所有人跟着忙活,最后才将财务处理好。
赵传薪拿着他那两成钱,分出来一部分交给张榕:「钱,我给!枪支弹药,我也给你提供一些。这算是我个人对你们的事迹的肯定。至于鹿岗岭村保险队,你就别惦记了。一共就十多人,我不会让他们去送死的。」
「怎么能说是送死……」
赵传薪打断了他的话,意志如铁的说:「你多说一句,我就少给一杆洋枪。这些都是崭新的莫辛纳甘,也就是水连珠。」
俄国虽然也可恨,但赵传薪还是希望积蓄力量,将来就算参与,也要参与抵抗小日本的侵略战争中。
张榕叹口气,他确实不敢说了。
钱和枪支弹药,都是好东西,都是他急需的物资。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历史会记住你做出的贡献的。」..
「那不用,赵某做好事从来不留名,留名你就宣扬是一点红干的好了。」
总算送走了张榕。
赵传薪坐在家里惬意的喝了一口茶,翻开了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