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晚这才松了口气。
他听谢星竹提起上界时,还有几分好奇。
他再次提起原剧情:“按剧情,是在修真界几乎彻底沦陷的时候,上界才出手帮了一把……也陨落了不少厉害的人,但那异界似乎跟他们无关。”
“若是无关,那前往上界,却也会错失提前解决缝隙的时机。”谢星竹神色间有几分纠结。
他攥紧了江陆晚的手,而江陆晚反倒是反而安抚他道:“他们也许只是没有跟异族联合,但一定存在联系,而且既然上界能撕开通道,我们等打探明白,再离开不就好了。”
“……你说得对。”谢星竹垂眼笑起来:“而且你的灵根也要去西海之滨寻活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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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的警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当婚房落成,江陆晚还给所有前来祝贺的人发了一颗丹药。
谢星竹特意在婚房内设置了一处花房,在里面撒上各种花草的种子,又埋了不少妖丹在土壤中,滋养着花草的生长。
他还特意问了江陆晚,有没有蔷薇的种子。
“我想种一些。”谢星竹只要想起那日江陆晚送他的花,便格外心动,忍不住想问他讨一些。
江陆晚摇摇头:“那只蔷薇只是幻形,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便没再见过蔷薇花了。”
谢星竹的神色有几分失落。
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将请帖用阵法仙鹤等送到各家手上,又风风火火的筹备起了婚礼当天要用的各种东西。
江陆晚眼睁睁看着谢星竹把储物戒里的灵石取出,装满一个个箱子。
又找了千年蚕丝做衣服,把衣服封入箱中。
按照他的意思,虽然聘礼只是从山上的一个房间抬到婚房中,可总要做足了。
似乎越临近婚事,谢星竹便越着急,就连晚上睡觉前都会犹豫要不要睡一起。
江陆晚哼了声,抱着被子就往另一间屋子走。
谢星竹:“?”
江陆晚微笑着:“反正没几天了,你忍忍。”
谢星竹:“……”
谢星竹有点后悔那么纠结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江陆晚把他在门上设阵法的事忘了个干净。
在婚礼前,凌飞扬终于送来了他的贺礼。
一本书,和几株灵草。
他最近几日靠着讲故事,在宗门内受到了极大的的欢迎。
修土们的年岁那么长,哪怕是八卦趣闻也不可能每天都有。
而凌飞扬的故事说得跌宕起伏,虽然存在吹嘘部分,可架不住有趣,惹得不少修土闲了就去找他。
而他那书,就是抽空做完的。
他拍拍书页,小心翼翼塞给江陆晚,嘱咐他晚上偷偷看。
江陆晚隐约察觉到那是什么,于是真是在夜晚避开谢星竹,才仔细翻开一页。
他看得一愣一愣的,而借着阵法与婚契,谢星竹也瞄到了那书页上的内容。
他猛的睁开眼,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但很快,谢星竹又闭上眼,掐着法诀,再次看向那书页上的内容。
第217章 偏偏到此时
江陆晚偷偷摸摸把书翻了一遍,第二天早上出门时连眼神都不自在了起来。
一看到谢星竹,江陆晚就忍不住别开目光,连脸颊都烧红了。
而在他转身的时候,谢星竹悄悄瞄了眼江陆晚的背影,喉咙滚动了几下。
想到婚事,谢星竹的掌心都被汗珠浸透了。
他在青山镇中找了傧相和媒人,让他们帮忙安排流程,又忙碌的找人帮忙接待客人。
许多事本应由天元宗出面办,但由于主峰的反对,谢星竹只能自已跑前跑后。
幸好不少天元宗弟子都出面帮忙,连赵长生都顶着压力来问,还吐槽谢星竹跟柳夫人结怨太深。
“柳夫人向来说你听话,谁知道只是莫名其妙结了个婚契,心就不向着她了。”
赵长生说完谢星竹,又说江陆晚:“谁知道你一个人这么厉害……不过她总跟你一个小辈计较什么,谢星竹想喜欢谁喜欢谁呗,她搞得……”
“怕是不只柳夫人讨厌我。”江陆晚哼了声,又忍不住笑道:“但那又怎样呢?我们成婚一事,谁还能拦得住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尾微微吊起,翘着嘴角的样子像是只得意的小狐狸。
谢星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江陆晚那得意的小模样,只觉得像是有小毛刷在心脏上轻轻勾了下。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下,灼灼目光停留在江陆晚面上,眼神微微发沉。
“拦不住。”谢星竹听到自已沙哑的嗓音。
他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一点笑意,根本没意识到简单几个字包含了多浓烈的渴望。
赵长生叹口气,他劝不动,只能说借自已的人脉帮他们请几个人来。
“看来掌门是不愿帮你们找人来观礼,不过我也算有点人脉。”
他笑笑,颇为戏谑的劝江陆晚:“你记得多炼制点丹药,请人上门,至少也要准备点回礼吧。”
江陆晚认真点点头。
他听了赵长生的话,便把空余时间用来炼丹。
一时间他和谢星竹两人都显得极度忙碌起来。
然而等临近婚礼的日子,江陆晚才终于知道柳夫人和周掌门为何不惹事了。
——他们暗地里惹了个大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传信说不许来参加此次婚礼?还跟一部分人说婚礼取消?”
江陆晚说着说着,都被那幼稚的举动气笑了。
前来通风报信的小郭脸色也很难看,他拉着江陆晚,小声跟他说道:“我偷偷听到的,不敢去跟大师兄说……掌门做的过分,可若是等成婚前两日再知道,那就晚了!”
毕竟各个宗门还要备礼,还要预留赶来的时间。
周掌门以天元宗掌门的身份开口,摆明了是要给他跟谢星竹的婚事添堵。
他们巴不得两人的婚事无人参加,好给谢星竹个教训。
虽然不会影响他俩成婚,但不爽还是不爽的。
江陆晚的嘴角抽了下,他在修真界当真没什么人脉。
但是这事却实在不好说给谢星竹听。
他自已憋了一肚子气。
气得都想去芦火城找陆云锐帮忙了。
至少他还欠着自已个救命之情不是。
然而还不等江陆晚想出主意,谢星竹却已经知道了。
几个宗门给他传信表示不会来参加他的婚事,同时也隐晦的提醒了谢星竹个中原因。
好好一场婚事,长辈要跟小辈计较到如此地步,修真界众人简直是开了眼了。
可天元宗那么大个宗门闹出如此笑话,别人也不敢参与,只能暗自看笑话。
等江陆晚知道的时候,谢星竹已经找过周掌门回来。
柳凤霜闭门不见,周掌门又当起了和事佬,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让一步”。
谢星竹沉默地看着紧闭的山门,突然问周掌门:“掌门,此事当真没有你参与吗?”
周掌门变了脸色。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张口骂道:“谢星竹!你当真是不知好歹——”
“自我筑基后,不断为宗门在外奔波,两次修真大比赢下的头等奖励全送与宗门,桩桩件件,从未跟宗门求过什么,你与柳夫人待我如亲子,恩情我记在心上。”
“可如今只是不满我心仪之人,柳夫人数次上门刁难,掌门,您当初亲口说天元宗以规矩立派,现在却说您没办法……究竟是柳夫人想要刁难,还是柳夫人做初一,您做十五……”
“掌门,有些事,我不明说,却不是不明白。”
谢星竹的话让周掌门神色变换。
两人对视的瞬间,周掌门只觉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你你你、你还知道你是天元宗的弟子吗?”
谢星竹的睫毛颤了下,他深吸了口气,又撩起眼帘来道:“若无规矩,您倒不如,别做这个天元宗掌门。”
周掌门抬手就朝着谢星竹打过来,而谢星竹站在原地,生生抗下他一道攻击,身形却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周掌门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他深深的望着谢星竹,而谢星竹也静静看过来。
“你要逼宫吗?”周掌门憋着口气问道:“仗着你现在成了元婴期,翅膀硬了?”
“我是天元宗的大师兄。”谢星竹的声音发沉。
周掌门不可思议的望着谢星竹。
他本以为自已能借势压着谢星竹,可谢星竹却丝毫没有让步。
自老掌门退位,将掌门之位让给他后,周掌门就许久没有被人这般忤逆过了。
他瞪大眼睛,想用修为压谢星竹妥协,可威压一出,就被谢星竹消散于无形。
他瞥了周掌门一眼,语气里也透着点失落:“掌门,婚事之后,我会联合众峰长老,来问您掌门之位坐得是否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