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江道友的伤还未好吗?”
有弟子随口问一句,惹得江陆晚臊红脸颊,不敢出一点声。
谢星竹倒是神色不变,温声开口:“还要静养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
两人穿过长廊,一路回到住处,才进门,江陆晚便挣扎着要下来。
他气得脸颊鼓鼓,眉宇微微蹙着,气急败坏的瞪着谢星竹。
“干嘛?”江陆晚恶声恶气的问道:“你……太过分了。”
“我好几次回来没见着你,你都在凌飞扬那。”谢星竹敛着眉眼,语调透着点委屈。
江陆晚一时间又心软了,却仍然认真道:“可我无聊。”
他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连窗台上的花都开了一大盆了,郁郁葱葱的攀着窗台盛开着。
才两天时间而已……
江陆晚别开目光,灵气勾了下手腕处的束缚。
好像也不需要谢星竹拴着他,他也想拴着谢星竹。
“……是我考虑不周。”谢星竹沉声道歉:“我与他们交换任务,单独去加固封印,带你一起。”
江陆晚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起来,又纠结道:“可我也不能每次都被你抱着出去,戮魔宗的弟子都看到了。”
谢星竹眼底露出点笑意。
“也好,别让人打你的主意。”
其实最初还是有戮魔宗弟子看江陆晚好看,想要上前搭讪的。
江陆晚刚来的几日,若不是谢星竹始终都跟他一起,几个弟子望过来的热切目光收都收不住。
不过自从那日他抱着江陆晚回来后,不少隐秘的、落在江陆晚身上的目光就消失了。
谢星竹还注意过,有不少弟子唉声叹气,私下说着“没机会了”。
若不是元婴修土耳聪目明,一直严防死守。
单单江陆晚那张面容,便能引得不少人以身犯险。
不过江陆晚现在没了灵根,五感没那么敏感,所以一直没发现罢了。
“为什么是打我的主意?我可听温辞说过,戮魔宗有喜欢谢星竹的女弟子哎。”
江陆晚戏谑的挑眉:“谢师兄,你这算倒打一耙?”
谢星竹眼底露出几分无奈。
他转身坐到江陆晚身侧,晃晃手中的《修真界八卦秘事》:“你确定有女弟子喜欢我?”
“温辞混迹了这么久,没必要骗我吧。”
谢星竹叹了声气。
他将那小册子摆在江陆晚的腿上,与他一并翻开了那本册子。
上面记载了不少修土出轨、大能强取豪夺的八卦故事。
修土也不都是清心寡欲、循规蹈矩,杀人越货、栽赃陷害、争风吃醋,也是修真界最寻常的一环。
江陆晚看得惊奇,然而翻到后面一页时,江陆晚的手指突然顿住。
“天元宗……秘事锦集?”江陆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笑盈盈看向一旁的谢星竹。
谢星竹“嗯”了声。
他们翻开下一页,就看到上面的记录着曲南絮和夜容澜的凄美爱情。
《秘事》的作者用了一大段描绘了两人缠绵悱恻的爱情,包含了什么“我只爱你”,“为你背叛全世界”,包括一部分雨国二人相处的细节。
这书并不是初版,而是二手售卖。
上面的批注则写着各种羡慕的词句。
“……你的阿南,爱情感动了这么多人,怎么,要不要祝福?
江陆晚点着那批注笑道:“嗯?大师兄?”
谢星竹抬眼,认真问道:“你在吃醋吗?”
江陆晚一噎。
他眼睁睁看着谢星竹越笑越开心,气得直接踩着他的脚。
而再翻开一页,则是一行让江陆晚看不懂的文字。
【据可靠消息称,天元宗大师兄,修真界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百年难遇的天才弟子,谢星竹,不能人道。】
江陆晚:“?”
江陆晚:“哇哦,这么刺激?”
谢星竹:“……”
江陆晚指着那行字来回阅读了几遍,又看了后面标注的原因。
作者极其详细而又悲痛的讲述了一个,误入险境,为了掩护众人撤退,不慎伤及根本,从此落下难言之隐的……
光辉形象。
“谢星竹。”江陆晚笑眯眯的望向谢星竹:“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第193章 气鼓鼓
讳疾忌医的谢星竹瞥了眼那行文字。
刚刚修真界第一美人曲南絮的爱情故事下,批注的内容大都是羡慕的。
而关于谢星竹的部分,书页的空白缝隙处写满了震撼。
谢星竹的手指着一行小篆批注,眼眸含笑的问道:“江道友,这就是所谓的,有女弟子喜欢我?”
他倾着上半身靠近江陆晚,手臂撑在身体两侧。
明明是温和沉静的眉眼,然而被他体型完覆盖的江陆晚却感受到了点压力。
那居高临下望过来的目光,即使温和,也让江陆晚绷紧了脸颊。
“我讳疾忌医,那江小大夫愿意帮我治吗?”谢星竹的声音像是带着钩子。
江陆晚总觉得自已好像掉到坑里了。
这人并非是当真想问他要不要帮忙治疗的,而是凑过来就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下,咬了下,跟泄愤似的。
江陆晚的嘴唇被他舔舔,跟狗似的还想亲得更深一点。
那书页被他紧攥在手中,等谢星竹亲完一遍,书页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谢星竹摸着江陆晚的手,带着他的手指着书上的字句。
“江小大夫说女弟子倾慕我,可我没见过什么女弟子,倒是不少人都在看你呢。”
江陆晚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谢星竹不行。
那书上一番话说得信誓旦旦、声泪俱下,如果内容不是那么令人费解,江陆晚简直想跟着慨叹一句——“谢星竹真是个好人啊!”
“你……”江陆晚被他靠过来的动作压迫的进一步向后仰着。
再靠得近一点,江陆晚怕自已都要被压到床榻上了。
“也许这病症,江小大夫可以帮我治……”谢星竹的嗓音沙哑。
江陆晚的目光从谢星竹的脸颊一路向下,喉咙滚动了下。
燥热暧昧的气息熏得他面颊泛红,而他水润的眸子一颤,突然轻声道:“就算是……让大师兄来,你会吗?”
那本书从松开的手掌间掉落,砸在了地上。
而江陆晚终于被彻底压制在床榻上,宽大的手掌顺着他的手指寸寸向上摸着,又反手扣住他的手。
交错的十指抓紧,而谢星竹听到自已略显粗重的呼吸。
“那,倒不如试试?”
他确实不大懂。
但靠近江陆晚的时候,谢星竹却总觉得,亲吻都变成了本能。
既然如此,那别的……
“谢星竹?听说你把江陆晚抱回来了?他出什么事了?”温辞在门外敲敲门,担忧的问道。
江陆晚艰难的推了下谢星竹的肩膀,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又抬眼戏谑道:“大师兄,忍不住了?”
“……还好。”谢星竹擦擦嘴角的痕迹,模样显得有点狼狈。
温辞没有得到回复,敲门的动作又大了点。
“别敲了。”谢星竹提高声音道:“他没事。”
“没事怎么是抱回来的?”温辞怀疑道。
江陆晚含笑问道:“我不想走路,有问题吗?”
温辞噎了一下。
他站在门口尴尬地望了眼门板,半晌才说道:“成婚前,你们注意点。”
温辞说完,江陆晚就抬脚在谢星竹的膝盖上踩了下,笑盈盈道:“谢师兄,让你注意点呢。”
“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眼下情况,回去成婚的。”
谢星竹衣衫凌乱,模样狼狈,但说话时还是一本正经的。
就是话不怎么正经。
江陆晚被他气的脸颊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