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谢星竹的嗓音显得有点沙哑:“先解决眼前的事。”
谢星竹冰冻住了温言和那怪物,而夺天门的人还在屋内扣着几人的肩膀。
看谢星竹进门,为首的长老笑起来:“都知道那温言不是妖邪了,怎么你还是盯着她?还能看出她有问题?”
谢星竹听到“妖邪”两个字的时候,瞥了江陆晚一眼。
刚才还嚣张的小人现在垂着眼不说话,整个人看着蔫蔫的。
谢星竹收回目光,简单解释道:“我当时落地时,已经追不到那怪物的踪迹了,是江道友帮忙指路的。”
“遇见温小姐时,温小姐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害怕极了。”
温言的表情一僵硬,显然想起了什么。
谢星竹就继续道:“但是温小姐事后却问江道友,是如何知道,那怪物藏在她房间里的。”
“怪不得。”长老摸着胡子感慨。
他看着温言那漂亮的脸,忍不住愤慨:“你一个好好的女修,干嘛助纣为虐?长得这般好看,不怕那怪物夺你的脸吗?”
温言没说话,只瞪了那长老一眼。
她又看着江陆晚,恨声嗤笑道:“只要夺了他的脸,吸收了他的灵根,他有什么由来抢我的脸?”
那怪物也桀桀笑着:“只差一步,只要我的脸碰到他的脸,我们两个的脸就要黏在一起,再也撕不开了——可惜你们太快了。”
他卸下了普通弟子的伪装,眼底闪烁着疯狂。
而江陆晚现在心情低落到了极致。
他看看那怪物,连抓到他的喜悦都没有,而是往谢星竹的背后躲了下。
谢星竹的身体绷紧,再看着那怪物时,脸色更冷了。
“作恶多端又不知悔改,当真是,妖邪。”
那怪物身上的冰霜更重了,他也疼得大叫起来。
而温言看着谢星竹冷冰冰的表情,下意识往后躲了点。
她总觉得,谢星竹现在很生气。
那冰冷的怒火比撞见她拉扯江陆晚时更旺盛。
她咽了口口水,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温言,为何助纣为虐?在此前,你帮他杀了多少人?”长老转向温言。
温言的眼底闪过愤怒,她冷笑一声:“是你们底下的宋门,为了天赋更好的子嗣,囚禁女修……他杀了宋完,还饶我一命,跟我签了血魔契,我愿意为他做事。”
“要不是那江陆晚找到了位置,好不容易成了夺天门弟子,我们也不会仓皇间出此下策,连我也一并暴露。”
“自已就不是什么正派做派,还要骂我们妖邪……”
一句话打断了温言的话。
“闭嘴!”
众人疑惑而震惊的看向谢星竹,不敢相信谢星竹竟然会说这么粗俗的话。
谢星竹深吸了一口气。
他把罗盘丢给夺天门长老,又拱手道:“我道侣受伤了,就不参与后续审判了。”
“好。”那长老瞥了眼江陆晚肩上的伤口,在心里嘀咕了声“小题大做”。
不过谢星竹没有顾忌旁人的目光,他直接牵着江陆晚的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他走的速度很快,江陆晚也快步跟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谢星竹要去哪。
七拐八拐绕过院落,他们又穿过后山的一处密林,谢星竹才停下脚步。
天上的月色被树影挡住了。
江陆晚看不清谢星竹的表情。
他又叫了声“谢星竹”。
“嗯。”谢星竹似乎回过神来:“那罗盘……”
“我不知道。”江陆晚很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已的身份。
哪怕上次在镜湖时,夏安表现得那么癫狂,江陆晚都没慌过。
但当谢星竹手上的罗盘指向自已时,江陆晚的心脏却跟着罗盘跳了一下。
江陆晚回忆了剧情和他一路来的经历。
但却没有丝毫内容提示过他的身份。
他只是别人故事里一个小小的炮灰。
如果他真有什么身份……
江陆晚睁大眼睛去看谢星竹,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他一直觉得自已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他为谢星竹而来,最怕的就是他反感。
“你没有做过什么刻意伤害人的事,我知道。”谢星竹的睫毛颤着:“你还帮了我很多。”
但那法器没有出错。
若是真是邪祟……
谢星竹发现,他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如果”,哪怕只是一丁丁点也不愿接受。
他的目光落在江陆晚脸上。
金丹期的五感让他能清晰辨认出江陆晚的神情。
——他在害怕啊。
谢星竹心底突然一松。
他伸手捉住江陆的手,垂下眼帘,极认真的说道:“我信你,但若是你做了什么,我绝不饶你。”
江陆晚那颗心好像定下来了。
他反手握紧了谢星竹的手掌,谢星竹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已经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紧的时候,汗都蹭过来了。
而他按着谢星竹的手,轻轻的,点点头。
“好。”
他直白的望着谢星竹,眼底勾起一点笑。
“只要你信我。”江陆晚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呢喃。
不过他也信自已,不会做什么背叛谢星竹的事。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邪祟的事。
谢星竹抬手落在他的肩上,用手蹭过那伤:“还是太冒险了。”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江陆晚打了个治愈术,那抓痕很快消失。
他摸着肩上的破口,苦恼的叹气:“只是衣服被撕烂了。”
他储物戒里的衣服都要见底了。
原主可不是什么富人,储物戒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一堆,衣服没几件。
就连他的金粒子都要花干净了。
马上要晋升小穷鬼的江陆晚有点苦恼。
谢星竹看着他鼓着嘴巴的样子,眼底忍不住露出点笑意,伸手在江陆晚的头上轻敲了下。
“明日下山,陪你去买衣服。”
第92章 腰身合适
谢星竹和江陆晚谁都没有再提那罗盘的事。
两人默契的选择忘记邪祟的事,甚至不再去关注温言和那怪物。
第二天,两人便直接下山去买衣服了,惹得一群小弟子都傻眼了。
“大师兄真的不留下处后续的事吗?”
“真是有了那江陆晚,大师兄都变了!”
小弟子们又羡慕又愤愤不平的。
但原本甚嚣尘上,说江陆晚构陷谢星竹、强行与他绑定婚契的流言,倒是没什么人再提了。
而小狐狸精现在正万分好奇的逛着成衣店。
“原来不需要量尺寸吗?”江陆晚一件件衣服翻着,好奇的仰头去看谢星竹:“我以为都要一件件量过,再做的。”
“那是定做的衣服,提前与布料铺子打招呼才行,成衣自然方便点。”
谢星竹看江陆晚好奇的模样,眼底露出点笑意。
即使眼前的人可能是邪祟,也绝不跟那充满恶念与欲望的邪祟相同。
邪祟只有欲望。
但江陆晚有好奇。
谢星竹下意识去找寻江陆晚的不同,同时告诉自已,江陆晚不一样。
不知道是真的觉得不同,还是安慰自已。
“可以试试嘛?”江陆晚自已比了下腰,皱着眉苦恼道:“腰好像不太合适。”
“宽了。”谢星竹只看了一眼,立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