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
谢星竹只觉得江陆晚可爱死了。
他的眼底敛下一片笑意,喉咙微动,捏着江陆晚手掌的动作忍不住重了点。
“等会儿跟我一起下山去吧……我们对此事不了解,最好还是从最开始的几起案子查起。”
他一开口,江陆晚也跟着点点头。
他跟在谢星竹的身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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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天门与各天才弟子分散开查找线索,而当时围观的弟子也被夺天门内部人土一一询问。
不过由于夺天门自已也有顾虑,因此最可能找到线索的工作都被分给了自已人。
只有外围的部分留给其余人。
谢星竹对此倒没什么不满。
他一人御剑带着江陆晚,打算去城中找线索。
只是当江陆晚的手掌落在他的腰侧,身子微微贴上来时,谢星竹还是下意识僵了身子。
他的喉咙微动,目光下沉,瞥了眼腰上的手掌。
指节很漂亮,手指用力的时候,指尖还会挤出点淡粉的色泽。
那天……他们两个分别坐在一张床的两侧,江陆晚的这双手……
谢星竹回过神,眼底露出几分懊恼。
明明只是寻常的接触,可他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日中药后的场景。
疯了似的。
他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加快速度落地,也不等江陆晚,径直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穿着大红衣服的中年女子,她上下打量了下谢星竹,立刻勾起嘴角:“哪来的小公子哥……”
“我来是想问问您,一年多前,王子阳死在您院子里的事。”
谢星竹一开口,那女子就垮了脸,抬手要关门。
谢星竹手指微动,灵气托着门板,让女子根本关不上门。
他神色温和,声音又放得轻了点:“只是想问问当时的情况。”
那女子一听,反倒更抗拒了。“跟你们有什么好说的?问什么问,都一年多时间了!不玩就滚——”
“就问几句话,好好说,这是报酬。”江陆晚抱着手臂走上前,直接丢给那女子一颗金粒子。
女子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点头了。
但她仍然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江陆晚立刻生了疑。
按说,做皮肉生意的人最看中钱财,只是重复下命案的情况就能得钱,该是好事才对。
但那女子嘴角下垂,不情不愿,手里却捏着金粒子不肯松开。
既想要钱,又不高兴,是怎么回事?
他垂眼沉思着,等女子说完了当时的情况,他突然又问:“你知道其他公子死的情况吗?”
“知道,都跟王公子死的差不多。”女子翻了个白眼,拉着门就要躲进去。
谢星竹的手却突然按在门上。
“麻烦请问……”他的话顿了下,才继续道:“王公子死亡前后,是否也有一名女子去世?”
江陆晚终于找出不对劲在哪了。
那女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的嘴唇动动,没说出口。
江陆晚看她神色,忍不住问了句:“是有女子去世的,对吧?”
那女人咬了咬牙,再开口,眼睛里已经有泪了。
“女子,女子……哪有女子去世,那是表子去世。”
她又哭又笑,伸手狠狠抹了把脸颊。
“是,在王公子死前,我们这有个姐妹也死了,跟那王公子是一个死法……而且是王公子叫她去府上的,结果事后送回来的就只有一具尸体。”
谢星竹嘴唇微动,他愣了下,又试着问道:“那其他的人……”
“更多的不知道,反正最开始发生的几起案子,前后都有我们的人去世。”
谢星竹皱着眉,语气中含着疑惑:“那为何没有记载?”
“记载?!”
那女子瞪大眼睛,像是很惊讶。
江陆晚站在谢星竹身后,眼底流露出几分烦躁与无奈。
果不其然,那女人捂着嘴笑着。“什么记载?我都说了,没有女子,那是表子去世,哪有记载?”
“我们的人死了也是白死,没什么用,记载什么?良家子死了,那才叫死了,我们的人死了,草席一卷乱葬岗一扔,人家都嫌弃我们脏了人家的地界儿。”
“我们提了几次,他们都不,都不拿我们当命的。”
谢星竹显然不大解。
他愣了下,又抿着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们会找出凶手,还你姐妹一个公道的。”
女子笑了下,没说话。
江陆晚明显能感觉到谢星竹的疑惑和茫然。
谢星竹一直坚守正道,贩夫走卒在他眼里也与修土无异。
女子的愤慨让他茫然,又无奈。
他从后面牵住了谢星竹的手,又翻出几颗金粒子扔给女子。
“给你的姐妹们再立个衣冠冢吧,若是凶手伏诛,也有个地方告慰她们。”
女子捏着金粒子,她咬咬牙,突然开口:“你们二人长得俊郎……尤其是你,长得漂亮,要格外小心。”
“那人似乎对长相好的人格外有兴趣。”
第90章 奇怪的死亡间隔
离开时,江陆晚注意到谢星竹的情绪仍然很低落。
他不大会安慰人,尤其是安慰谢星竹。
江陆晚斟酌着语气,慢慢道:“谢星竹,你也不用太伤心。”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不把花娘当人,所以后来才死了那么多良家子,现在连修土都死了几个,也算是报应吧。”
江陆晚对不认识的人没多少同情心,说得所当然。
谢星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叹道:“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他颇有点无奈的看着江陆晚:“其余死者也是无辜的……算了。”
江陆晚的眼睫颤啊颤,他疑惑的嘟囔了声:“那该是怎么安慰人?”
他正说着,一对相携而行的夫妻与他们擦肩而过。
丈夫:“娘子,你亲我一口,就当是安慰了,怎么样。”
江陆晚:“?”
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谢星竹也沉默了。
不过让他心虚的是,他刚才可耻的……有一瞬间想象了那个场景。
他的目光微动,下意识偏开眼神,不敢去看江陆晚。
江陆晚余光看到谢星竹的动作。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坏心思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他小步小步挪到谢星竹前面,仰头看着谢星竹,小声问道:“真的要亲一下吗?”
谢星竹:“……”
他的喉咙滚动,把已经快要说出来的字咽了回去。
谢星竹:“不行。”
江陆晚捏着嗓子,继续撒娇道:“真的不要嘛?”
“在街上……不好。”谢星竹半晌才吐出的个由来,听得江陆晚人都愣了。
什么叫在街上?不在街上就可以亲嘛?
他下意识去看谢星竹的表情,谢星竹却已经躲开了他的眼神。
那心虚的眼神让江陆晚的心脏忍不住一跳。
什、什么意思?
江陆晚的脑袋里乱成了一片浆糊。
两个人一路上没再说过话,氛围古怪,直到又敲开一扇门,两个人才靠得又近了点。
刚开始死的都是花娘和寻花问柳的男子,但这家死的是待嫁的姑娘。
谢星竹照例问了当时的情况,又仔细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那人沉思后:“太特别的倒没有,只是我们家老爷和小姐都遭遇不测了……好像城中只有我们一家这么倒霉,两口人都遭了毒手。”